第219章 脸白的吓人
更新时间:2025-07-20 08:40:21 字数:2256 作者:花园春子大魔王

李裕歪在厚厚的软枕上,脸白得吓人,可那双眼睛亮得像刚磨好的刀子,死死盯着江稚鱼。“稚鱼……夜风带回来的信儿……当真?”他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声音又哑又涩,带着不敢相信的哆嗦劲儿。

江稚鱼坐在他对面,手里捏着夜风刚送来的密报,手指捏得有点紧。“错不了,三哥。”她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得实实的。“地方、守在那儿的人、运东西的痕迹,还有守卫漏出来的话头……全对上了。”她抬起眼皮,眼神平静,深处却有冰碴子混着火苗在翻腾。“那就是太子的命根子,他抽血的管子!富可敌国?呵,他这些年,趴在大伙儿身上吸了多少血?这些沾血的银子,他打算干多少掉脑袋的买卖?”

李裕猛地一阵咳嗽,胸口起伏扯着伤口,疼得他脑门冒冷汗。可嘴角硬扯出一个又冷又狠的笑。“好……好得很!他栽赃裴相爷……想弄死老七……差点送我走……”他喘着粗气,“这回,也该让他尝尝心口被剜掉一块肉是啥滋味了!”

他喘匀气,看向江稚鱼:“你……打算咋整?那地方守得跟铁桶,硬冲太悬,动静大,容易惊蛇。”

江稚鱼没说话,起身走到窗边看外面漆黑的夜。“硬来不行。得让他吃哑巴亏,还没处说。”她转身,眼里闪过精明的算计光。“三哥,麻烦你写封信,叫我大哥江震赶紧来。这事,得用点江湖上的‘巧劲儿’。”

李裕脑子一转,明白了,扯着嘴角费力地笑:“你是说……你大哥手底下那些……走房梁的‘朋友’?”

“啥时候了,用啥法子。”江稚鱼走回桌边,声音压得更低,近乎气声。“夜风摸清了他们运货的道儿和守卫换班打盹的空档。算准时辰,铺好路,配上‘神仙倒’和开锁好手,神不知鬼不觉搬走一部分,不是没可能。”她眼神像刀子,“而且不全搬。专挑最值钱、最好拿、最难查的金砖和顶好的珠宝下手。给他留笨重银锭和不打眼的破烂。让他知道家底少了,却不知谁干的,更不敢嚷嚷!”

李裕眼睛“噌”地亮了,重伤的虚弱似乎被冲散几分。“妙!……咳咳……就这么干!我这就写信叫江大哥连夜滚过来!”

……

没几天,京城气氛骤然绷紧。

大批京畿卫官兵像撒豆子似的在城里城外乱窜搜查。街上挎刀的兵丁板着脸挨家盘问,客栈货栈车马行是重点。

告示贴满大街,画着个面目模糊、穷凶极恶的“杀人逃犯”。告示说这恶棍流窜入京,为保百姓安全,必须挖地三尺揪出来。

老百姓心里打鼓,嘀嘀咕咕,不知这突然冒出的“煞星”是何方神圣,让官府如此大动干戈。

裴府书房,门窗紧闭。

江稚鱼、李裕,还有穿着深蓝劲装、面容刚毅带江湖气的汉子——江稚鱼亲大哥江震,围坐一起。江震手里转着一枚刻着古怪花纹的小铜片,那是开锁的家伙什。

夜风站在一旁,低声把情况又过了一遍。

江震听完,咧嘴痞笑,白牙晃眼:“嘿,我说咋这么大动静。原来是丢了心头肉,不敢明喊,扯个‘抓逃犯’的遮羞布,想浑水摸鱼,看能不能瞎猫撞上死耗子,捡回点渣。”他掂掂铜片,眼神锐利如鹰。“放心,妹子,三殿下。咱们的人手脚利索,专挑他库房最里头新进的‘硬货’下手。那批金砖成色足,沾着官库印儿,不过,”他嘿嘿一笑,“全化了,重铸成散碎金豆子,撒进城里几家老字号当铺钱庄的流水,神仙也查不出根脚。”

他手指戳戳桌上简略京城地图:“那些大珍珠、顶好玉器,走‘水路’。我几个跑漕运的兄弟,借运粮运布名头夹带出去,直送南边几个大商行,拆散零卖,银子洗得干净。太子爷想查?除非他有本事把南边所有买卖铺子翻个底儿掉!”

李裕靠在软椅里,听着江震的话,苍白脸上挤出解气的冷笑。“好……干得漂亮!老大现在怕是要急疯了。丢了多少?”

夜风低声接话:“按夫人交代,只拿最精贵的,估摸搬走他库藏值钱玩意儿三成。剩下的多是死沉银锭和不值钱旧字画瓶子。可这三成,也够他伤筋动骨,疼到骨头缝了。”

江稚鱼端茶杯,轻轻吹开浮沫,眼底冰寒:“他越急越乱,马脚越多。三哥你只管养着,看戏就成。”

就在这时,云袖紧张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夫人,太子殿下到府门口了!说是听说三殿下在咱们这儿养伤,特意来看望。”

书房空气瞬间凝固。

李裕眼神骤变,下意识想撑起来躲。江震眉头一拧,手已按在腰间软剑柄上。

江稚鱼立刻抬手示意别动。她放下茶杯,脸上瞬间换上恰到好处的惊讶恭敬,声音提高透着慌张:“太子殿下亲临?快请殿下前厅用茶!云袖,赶紧收拾西厢暖阁,手脚麻利点!”这是在暗示转移。

她飞快起身,压低嗓子对李裕江震说:“三哥,大哥,密道去后院地窖。夜风留下,藏好以防万一。”

李裕看着江稚鱼瞬间变脸和有条不紊的安排,眼神复杂,终是点头,在江震搀扶下迅速消失在书架后暗门里。

江稚鱼深吸气,整了整无一丝褶皱的衣裳,脸上挂起温顺笑容,快步迎出。

前厅,太子李建背手站着,脸黑如锅底。身后跟着两个气息沉凝、眼神锐利的侍卫,心腹高手。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殿下恕罪。”江稚鱼规规矩矩屈膝行礼。

李建转身,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像钩子死死钩住江稚鱼的脸,恨不能挖出破绽。他皮笑肉不笑:“裴夫人不必多礼。孤听说三弟在你府上养伤,伤得不轻,心中惦记,过来瞧瞧。不知三弟……方便见客?”故意把“在你这儿”咬得特别重。

江稚鱼抬头,脸上适时露出茫然和一丝担忧:“殿下挂念三殿下,手足情深。只是……”她微蹙眉,带着歉疚,“三殿下之前确在府上养伤,可前些日子宫里的王太医来看过,说裴府毕竟不是王府,药材器具不便,人来人往不清净,不利养伤,硬劝三殿下挪回自己别院去了。妾身想着太医说得在理,便没强留。如今三殿下在何处别院静养,妾身也不甚清楚,只听说在京郊顶清净的地方。”

这番话滴水不漏,表情真诚,眼神干净,毫无作伪。

李建目光如刮刀在她脸上刮过,一无所获。心中邪火更旺。

不在?

怎么可能!探子蛛丝马迹都指李裕藏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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