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是吗
更新时间:2025-07-20 08:40:22 字数:2908 作者:花园春子大魔王

“哦?是吗?”

李建声音冷如冰坨,带着压迫,“孤怎么听说,三弟伤重难行,挪动不易?裴夫人该不会是怕孤打扰三弟养伤,故意搪塞孤吧?”

他逼近一步,无形压力罩下。

江稚鱼恰到好处后退小半步,脸上惶恐,赶紧摆手:“殿下明察!妾身万万不敢!三殿下身份贵重,妾身岂敢阻拦殿下探望?实在是三殿下挪走时,妾身也不在府中,全是王太医一手安排。殿下若不信,可传王太医来问。”轻巧推出王太医当挡箭牌。

王太医御医身份特殊,太子难立刻对质。

李建死死盯她,胸口起伏,憋屈欲炸。找不到破绽,憋闷感让他快疯了。

“好,好得很!”李建声音从牙缝挤出,带着赤裸狠戾,“裴夫人果然牙尖嘴利,不愧是将军府出来的,名不虚传!”他猛地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如毒蛇吐信:“江稚鱼,你给孤听好了!若让孤查出你胆敢窝藏老三,或背地帮他对付孤……哼!别说你裴府,就是江南江家,孤也能让他们顷刻粉身碎骨!你那个江湖上瞎混的大哥,头一个得死!”

这毒辣威胁直戳江稚鱼最在乎的亲人。

江稚鱼身体微不可察一抖,脸唰地惨白,眼中充满真实巨大的恐惧。她像吓破胆,踉跄后退一步,声音发颤似要哭:“殿下息怒!妾身万万不敢啊!妾身不过一介妇人,只知相夫教子安守本分,岂敢掺和殿下们大事?三殿下真的不在府上啊!求殿下明察!”说着腿一软,眼看要跪下。

这副吓破胆急于撇清的样子极大满足李建暴戾心,稍浇灭被顶撞的怒火。他看着江稚鱼花容失色的脸,心里哼一声,觉得她终究只是怕事的妇人。

“哼,最好如此!”李建甩袖丢下冰冷警告,“管好你自己,也管好裴府!裴延聿远在北疆护不住你!你好自为之!”说完带着一身阴沉怒气,头也不回大步离去,茶都没喝一口。

直到太子身影彻底消失府门外,江稚鱼才缓缓直身。脸上惊恐万状如潮水退尽,只剩冰冷漠然。她轻轻掸掸衣袖不存在的灰,眼神锐利如刀锋。

“夫人,您没事吧?”云袖这才敢跑来,一脸担忧。

“没事。”江稚鱼声音平静,“去地窖看看三殿下。”

地窖光线昏暗。

李裕听完江稚鱼转述太子赤裸裸的威胁,脸气得铁青,猛地一拳砸在旁边木箱上,震得伤口钻心疼。“咳咳……王八蛋!他竟敢这么威胁你!还拿江家……”他挣扎要站起:“不行!我不能拖累你们!稚鱼,让我走!我马上离开裴府!就算死在外头……”

“三哥!”江稚鱼厉声打断,上前一步按住他肩膀,眼神坚定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坐下!他就是在诈你!想让你自乱阵脚!你现在出去才是往他坑里跳,死路一条!”

李裕被她眼中厉色镇住,一时忘了动弹。

江稚鱼放缓语气,依旧斩钉截铁:“他找不到你,才会像疯狗来咬我。他越这样,越说明心虚,越证明我们戳中他死穴!他现在像热锅蚂蚁,比我们急百倍!他怕什么?怕夜长梦多,怕丢金库的事捂不住,怕皇上密探查更多东西!只要我们稳住,他找不到你,又不敢明搜裴府,他耗不起!最后,他要么灰溜溜放弃另想歪招,要么狗急跳墙!”

她看着李裕眼睛,一字一顿:“我们要做的,就是沉住气,等!等裴相回来!裴相回来,一切就有主心骨,太子气焰就烧不起来!你现在走,才是把所有人心血冒险扔水里!你想让裴府江家真掉进万劫不复深渊吗?”

李裕被她问得哑口无言,看着她眼中远超年龄的镇定智慧,紧绷身体慢慢松懈,颓然坐回椅子苦笑:“是……是我太沉不住气。稚鱼你说得对。我听你的。”

江稚鱼松口气,语气软和:“三哥安心养伤,剩下事交给我。”

……

时间在紧张对峙中溜走。太子府的“搜捕”雷声大雨点小,最后连“逃犯”毛都没摸着,更别提找回巨款。李建果然如江稚鱼所料,在焦躁恐惧中煎熬,可抓不到李裕把柄,更不敢大张旗鼓搜查裴府。他只能憋着邪火,后背杖伤和隐隐烂肉味日夜折磨,让他更阴沉暴躁。

就在空气快绷断时,炸雷般消息传遍京城!

北疆大胜!裴延聿大将军不光打垮来犯敌军主力,更生擒敌国大皇子——未来储君!大军凯旋,不日押俘回京献俘!

整个京城沸腾!皇帝龙颜大悦,下旨当晚宫中大摆筵席,为裴大将军庆功!

裴府上下沉浸巨大激动欢喜中。

这天傍晚,夕阳余晖给裴府朱红大门镶了道金边。

一辆风尘仆仆透着杀伐气的玄色马车,在几十名铁甲染血气势逼人的亲卫簇拥下,停在裴府门前。

车帘一掀,高大挺拔身影利落跳下车。

正是裴延聿。

他穿玄色轻甲,未戴头盔,露出棱角分明被边关风沙磨砺得冷硬坚毅的脸。长途疲惫盖不住眼中锐利光芒和凯旋意气。

他大步流星朝府门走去,早已得消息等在门内的江稚鱼快步迎出。

“夫君!”江稚鱼眼中瞬间蒙上水雾,那是激动思念更是长久紧绷后骤然放松的酸楚。她不顾仪态扑进裴延聿带着尘土血腥气的怀抱。

裴延聿张臂紧紧抱住阔别已久的妻子,铁血冷硬尽化绕指柔。他把脸埋在她散发熟悉馨香的颈窝,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疲惫:“稚鱼,我回来了。”

夫妻紧紧相拥,所有担忧思念委屈在无声拥抱中传递。

然而重逢温情未久。裴延聿敏锐察觉妻子身体细微僵硬和府中异常安静。他抬头锐利目光扫过庭院,视线猛地钉在正厅门口。

那里,李裕在江震搀扶下,脸色惨白,带着复杂歉疚笑容看着他。

裴延聿瞳孔猛缩!他一把松开江稚鱼,几步跨到李裕面前,眼神如冰锥上下扫视他重伤未愈的身体。

“三殿下?!”裴延聿声音低沉吓人,充满震惊压不住的怒火,“你怎会在此?还伤成这样?!”他猛转头目光如箭射向江稚鱼,眼神全是严厉质问和深深后怕,“稚鱼!这是怎么回事?!京城出了何事?你怎敢让三殿下藏身于此?!”

他不敢想,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妻子承受多大压力冒多大险!太子是疯狗!一旦发现窝藏重伤三皇子……整个裴府顷刻灭顶之灾!

巨大自责后怕如冰洪瞬间淹没裴延聿。他以为北疆战火是最大危险,却不知真正刀子一直悬在最在乎的人头顶!

江稚鱼被他看得心头发紧,知他真动怒,忙上前拉住他胳膊:“夫君听我说……”

李裕也艰难开口,声音虚弱但诚恳:“裴相……咳咳……不怪稚鱼……是我走投无路……稚鱼是为救我……也为……”

裴延聿没立刻说话,只死死盯着江稚鱼,眼神有怒火心疼更有几乎将她吞噬的恐惧。他猛反手紧紧攥住江稚鱼手腕,力道大得她微蹙眉,声音压抑风暴:“你知道这多险吗?!万一……”

“没有万一!”江稚鱼忍腕上疼迎上他盛怒目光,眼神清澈坚定,“夫君,我们都挺过来了!而且我们不光护住三哥,还……”她飞快凑近,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极低说:“……掏了太子金库。”

裴延聿眼中怒火瞬间凝固,被巨大惊愕取代。他难以置信看着妻子,像第一次真正认识她。

就在这时,一宫中内侍捧明黄圣旨,在侍卫簇拥下匆匆赶到裴府门前,尖细嗓子打破府中凝滞:

“圣旨到——!裴延聿大将军接旨!陛下口谕,裴大将军劳苦功高,生擒敌酋,扬我国威!特赐宫中赴宴,君臣同乐!请大将军速速更衣,随咱家入宫!”

庆功宴的邀请到了。

裴延聿深吸气强行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惊涛骇浪。他深看一眼脸色惨白的李裕,又看眼神倔强难掩疲惫的江稚鱼,最终目光落在她微红手腕上。

他松开手,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心疼,随即被更深凝重取代。他转身对宣旨内侍沉声道:“臣,裴延聿,领旨谢恩!”

内侍笑眯眯递上正式请柬:“大将军,陛下和诸位殿下大人们都在宫里等着您呢!哦对了,”他像刚想起补充,“太子殿下特意交代,说裴夫人巾帼不让须眉于国有功(指救治三皇子),亦在宴请之列,请夫人一同入宫赴宴。”

太子特意点名邀请江稚鱼?

裴延聿和江稚鱼飞快交换一个眼神。那看似歌舞升平的宫宴底下,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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