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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百官尽至
更新时间:2025-08-03 00:40:18 字数:2132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不大。”章明沉声,“像被逼的,但手法熟。”

柳闲挑眉一笑,指尖轻点图纸:“逼他的,是旧线,是命;留他的,是我。”

苏瑶皱眉:“不处置?”

“不。”柳闲收笔,“我要他继续写信,继续送回梁国。”

姜云轻声。“你要用他做局?”

“局早成了。”柳闲将图纸一翻,露出一页六句错落密文,“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纸上写着六行短语,彼此无关,但每一行落字,首尾相扣,若隐若现:“仓不捷,兵未动。东未稳,北有疑。援不发,敌心裂。”

苏瑶一惊:“这……”

“这叫六言图。”柳闲笑意浅淡,“将这些话错落掺在几封信里,让他传回去。梁皇再聪明,看了这六句话,也得心惊七分。”

姜云挑眉:“他们若怀疑是反间?”

“他们当然怀疑。”柳闲将图卷起,目色如镜,“可他们不能不信,信了,疑兵四起;不信,真假难辨。最怕的,不是我们动兵,而是他们不知我们是否动兵。”

外头雪渐停,天色翻亮,章明悄然退下,只留下那一卷“六言图”,平铺于案前,纸墨未干,锋意已起。

而这一局,从头到尾,柳闲只做一事——借一个小吏的手,让梁国自己开始怀疑自己。

风再起时,信道未断,局已成型。梁军看见的,不是敌人的兵锋,而是自己的影子,这局,叫“心疑”,而这一仗,还未开,就已乱了敌营。

可雪线未退,边防再生波澜,主帐帘外,传来急促马蹄。苏瑶一身风霜入内,袖口沾着未融的冰雪,话未出口,先呈一图卷:“南镇失线,涟河边哨……被破了。”

姜云收图展开,墨未干,纸上绘着一道被撕开的通道,箭头直指东南辅路。

“是梁军?”她声音沉稳。

“是。”苏瑶抬眼,“夜袭,绕后突破,涟河北岸石岸松动,正好掀起一道缝。他们从那儿硬挤出五百人,现在已经探出头。”

“那处若真通了……”沈戍立于一旁,指尖扣图,“梁军南线可直接渡河,对我们东南通路就是掐喉。”

帐中一静,雪光斜入,落在柳闲案前。纸卷一角微扬,他却依旧未动,只伸手将茶盏轻轻旋了半圈。“所以不能让他们通。”

“苏瑶调粮线。用你那套断路三车法。”柳闲抬眸,“他们要过河,先得过你这道断脉。”

“是。”苏瑶翻开副图,“我将主线三段断开,用三批车混绕转送,间隔时辰,错开路径,既能拖延敌军,也能避开突袭。”

“沈戍听令,你从下游绕过,封河设火箭链。借北岸浮木设栈,箭台接火,一但敌兵入河中央,直接点燃。”

“明白。”沈戍点头,“我再添两艘轻舫,藏于后湾。若敌退,水上截杀。”

柳闲微一点头,随后转向姜云:“王妃,水兵调动归你。桥头那段夜巡我不放心,你亲自镇守。”

“好。”姜云应声,翻出东南图卷,“我调北营水兵五十人,分四组夜巡河桥,桥尾设弩,桥首埋刺。若梁军夜渡,直接绞杀。”

一切命令清晰利落,军令流转如水。

但柳闲并未止步于此,他抬手从图架最下层抽出一张旧图,纸色泛黄,边角有些翻卷,却在最中央,勾着一道三角河汊——涟河下游,三股交汇之地。

他指着那道弯口缓缓开口:“梁军主力没动,那五百人是先锋……我不要他们走,我要他们留,设射口遮地之阵。”

姜云闻言微挑眉:“那不是突击阵?”

“这次不是突。”柳闲低声,“是困。”

他笔锋落下,在河汊三角划出四个伪营,外围布弩台,每营三十架,全设遮帘弓网。表面看似荒废之阵,实则弩弦全上,矛网藏于草间。

“让他们自己挤进去,你引夜鹰绕入河汊东角,佯装运输粮草,故意暴露行迹。勾他们一小股进去。”

“进去后呢?”段晨眼神冷厉。

“进去后别动。留他们三日。”柳闲语气极缓,“三日内,不攻不退,不吭不杀。只让他们困。”

“困死?”苏瑶问。

“不。”柳闲轻笑一声,“是困活的。”

夜三更,东南边哨,风卷长草。梁军一队斥候刚刚蹚过涟河北岸,便见前方有一队“送粮兵”匆匆前行,弩矛不整,脚步凌乱。

“追。”梁军领队一语令下,五十人轻步入林。

谁知林后一空,直坠三角河汊。四方皆是浅坡,三角堤岸低洼,水脉横流,风声带寒。初时无异,一夜之后,夜鹰悄退,弩台暗现。

第二夜,梁军起疑,试探退路,却见西侧坡道已塌,南岸水口被浮木拦死,夜色中一丝火光微亮,弩弦轻鸣。

“他们被困住了。”姜云站在桥头,望着河汊那一片安静得过头的林地,“一动,就破。”

第三日未明,沈戍夜前回报:“梁军困营,补给断绝,试图夜渡,被箭火击退。”

“他们还剩多少人?”柳闲翻过一页旧图,语气不急。

“约两千。”沈戍应道,“三日前五百,这三日又挤进来上千。”

“很好。”柳闲收笔,将图卷起。“再给他们留一天粮。我想看看,第四天早上,他们还饿不饿得动刀。”

晨光未亮,涟河北岸水面平静,唯有三角汊口之中,早已尸横半野,兵卒饮雪为水,树皮为粮。直到第四日正午,梁军哨兵举白巾而出,弃兵投降,两千人困于一水洼之中,前后无阵,孤军败势。

而这一局,从头到尾,大周兵未动主力,只借四座弩台,一场浮桥,几条断粮线,困死两千梁兵。姜云立于水桥之上,望着白旗纷落,只道一句:“这仗……打得真干净。”

柳闲站在高台之上,负手而立,望向天际翻雪。

“我说过。”他语气淡淡,“不是所有仗都要流血,有时候,让敌人渴,让敌人饿,让敌人怀疑自己走进了圈套——比一刀砍了他们,更可怕。”

柳闲立于高台,雪未落尽,风卷旌旗,淡声一句,将战场冷得更加分明。

他话未落,东宫来信,宫中召令传至前线。内侍快马而至,封檄寒金,道一句:“陛下召议。”

朝堂未启,寒宫却灯火尽明。皇宫西南偏殿,旧称“寒宫”,每年仅冬时启用,此时却密集召臣,百官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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