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瑶咬紧了嘴唇，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一股强烈的失落、不甘和隐隐的怨怼涌上心头。

凭什么？她哪里不如那个弱不禁风的江稚鱼？

另一边，裴府的马车驶入府门，稳稳停在内院门口。

裴延聿小心地将有些迷糊的江稚鱼抱下车。沁儿想要上前帮忙搀扶，被他一个眼神止住。他亲自抱着妻子，大步走向灯火通明的卧房。

“都下去吧，不用伺候了。”进了内室，裴延聿头也不回地吩咐。

“是。”沁儿和几个丫鬟连忙应声，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关好了房门。

室内暖意融融，弥漫着安神香淡淡的清甜气息。裴延聿将江稚鱼轻轻放在宽大柔软的拔步床上，自己则坐在床边，俯身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指尖拂过她眼下的淡淡青影。

“累坏了吧？宫宴本就繁琐，又碰上那些糟心事。”他声音低沉温柔，带着浓浓的心疼。

江稚鱼微微摇头，握住他温暖干燥的大手：“还好，就是有点乏。你喝了酒，也早点歇息。”

“不急。”裴延聿反手包裹住她微凉的小手，拇指在她细腻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身上沾了酒气烟味，先洗洗松快些。”

他起身走到浴房门口，朝外吩咐了一句。

很快，几个粗使婆子便抬着兑好温水的浴桶进来，又悄无声息地退下。浴桶里热气氤氲，水面漂浮着几片舒缓安神的干花。

裴延聿试了试水温，走回床边，弯下腰，手臂穿过江稚鱼的膝弯和后背，就要将她抱起。

“我……我自己来……”

江稚鱼脸一热，下意识地推拒。虽然两人已是夫妻，但怀孕之后身子笨重，让他伺候沐浴，总觉羞赧。

“别动。”裴延聿手臂稳稳地托着她，不容拒绝地将她抱起，走向浴桶，声音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坚持，

“你如今身子重，地上滑，我不放心。听话。”他低头在她额角印下一个安抚的轻吻。

江稚鱼被他抱着，感受着他臂膀传来的力量，鼻尖是他身上混合着酒气的清冽气息，耳根悄悄红了，只能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颈窝，不再言语。

浴桶旁放着舒适的矮凳。

裴延聿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让她坐稳，然后蹲下身，动作轻柔地帮她褪去繁复的宫装外袍、中衣……直到只剩下贴身的素色小衣。

微凉的空气让江稚鱼皮肤泛起细小的颗粒，她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

裴延聿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怀孕后，她身形丰腴了些，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小腹已经有了明显的圆润弧度。

他眼神暗了暗，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随即收敛心神，用温热的大掌试了试水温，才小心地扶着她，让她慢慢浸入温暖的水中。

“水温合适吗？”

他低声问，拿起一旁柔软的海绵巾，蘸了水，避开隆起的小腹，动作极其轻柔地从她光洁圆润的肩头开始擦拭。

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驱散了疲惫和寒意。

江稚鱼舒服地喟叹一声，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她闭着眼，感受着他力道恰到好处的擦拭，从肩颈到手臂，再到后背。

他的手掌宽厚，带着薄茧，划过肌肤时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那触感，难受却也舒服，简直难以形容，莫名让人留恋。

室内很安静，只有水声轻响和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渐渐地，裴延聿擦拭的动作似乎变了意味。

他温热的掌心不再只是清洁，而是带上了某种流连和探索。

指尖若有似无地拂过她敏感的颈侧，沿着脊椎缓缓下滑，在腰窝处打着转儿。

海绵巾不知何时被丢开，他的手掌直接贴上了她光滑的背脊，带着灼人的温度。

江稚鱼的心跳开始加速，脸颊绯红，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绷紧。

她睁开眼，水汽氤氲中，对上裴延聿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已经翻涌着她熟悉又陌生的暗潮，浓烈得让她心慌。

“延聿……”

她声音发颤，带着一丝无措的警告，“大夫说……现在不行……”

“我知道。”

裴延聿的声音低哑得厉害。

他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额，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唇瓣，带着淡淡的酒香，“稚鱼，别怕。我有分寸。”

他嘴上说着有分寸，身体却靠得更近，将她困在浴桶和他坚实的胸膛之间。

像困住的鱼。

他毫不犹豫的吻下，落在她湿润的鬓角，沿着脸颊一路向下，最终覆上她微启的红唇。

这个吻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带着一种压抑许久的、近乎贪婪的索取和侵占，攻城略地，攫取着她的呼吸。

江稚鱼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脑子晕乎乎的，仅存的理智在摇摇欲坠。

“就亲亲……好不好？”

他在她唇齿间模糊地低语，带着浓浓的蛊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稚鱼……我想你……想得紧……好久没好好抱你了……”

他的手掌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游移，带着燎原的火，点燃一簇簇细小的电流。

那低哑的、带着渴求的声音，像羽毛搔刮着江稚鱼的心尖。

她本就对他毫无抵抗力，此刻被他这样抱着、吻着，听着他难得的示弱和委屈，那点本就所剩无几的抗拒瞬间土崩瓦解。

怀孕后身体本就更加敏感，在他的撩拨下，一股陌生的、汹涌的渴望从身体深处升腾起来。

她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像是投降，又像是邀请，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脖颈，生涩地回应着他的吻。

得到回应的裴延聿，眼底的墨色更浓。他低喘一声，动作越发大胆起来。

温热的水成了最好的媒介，他的吻顺着她优美的颈项一路向下，在她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上烙下湿热的印记。

大掌也不再满足于后背的流连，带着水珠，覆上她胸前的丰盈，指尖恶意地捻弄着顶端悄然挺立的蓓蕾。

“嗯……”

江稚鱼浑身一颤，身体像过电般酥麻，陌生的快感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

她仰着头，细白的脖颈划出一道脆弱的弧线，眼神迷离，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