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自己选的路
更新时间:2025-08-03 08:40:28 字数:2299 作者:花园春子大魔王

裴老侯爷也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到了江稚鱼,老脸更是涨得通红。

被昔日差点成为儿媳、如今身份更高的女人看到自家如此不堪的一幕,简直是奇耻大辱!

“爹!你看!就是她!江稚鱼!一定是她设计陷害圆圆!”

裴砚关指着江稚鱼,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她记恨圆圆,记恨我们裴家!故意设了这个局!”

“放屁!”

周老夫人怒骂,“她自己惹的祸,关丞相夫人什么事?少在这里攀咬别人!”

“我就问你们,雪莲,给还是不给?不给,咱们就御前见!”她说着,作势就要往大门上撞,身边的婆子们赶紧“惊慌”地拉住她,场面更加混乱。

“我没有!我不是庸医!”陈圆圆被裴砚关那句“陷害”刺激到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尖声叫道:

“是周家!是他们自己没把房间收拾干净!那香炉里的香灰都积了八百年了!熏得人头晕!还有那药引子,肯定也是他们弄错了!”

“他们儿子本来就病入膏肓,神仙难救!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赖我?!”

这话一出,无异于火上浇油!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陈圆圆脸上!打得她头猛地一偏,剩下的话全噎在了喉咙里。

动手的不是别人,正是暴怒的周老夫人!

“贱人!还敢狡辩!还敢咒我孙儿!”

周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眼神像是要吃人,“病入膏肓?神仙难救?我撕烂你这张臭嘴!”她说着又要扑上去打。

“够了!”裴老侯爷厉喝一声,额头青筋直跳。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陈圆圆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加祸害!再让她说下去,裴家就真的颜面扫地,彻底和周家结下死仇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掐死陈圆圆的冲动,对周老夫人沉声道:“周老夫人,请息雷霆之怒。雪莲……府中确实珍藏了一株。”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心中却一阵滴血。

“哦?”周老夫人动作一顿,狐疑地看着他。

“此物珍贵,一直由内子妥善保管。请老夫人稍安勿躁,老夫这就命人去取来。”

裴老侯爷说着,狠狠瞪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裴砚关,“还不滚进去,让你母亲把那雪莲找出来!”

裴砚关如梦初醒,看着父亲几乎要杀人的眼神,又看看门口黑压压的人群和周老夫人那副不拿到东西誓不罢休的样子,再看看被打得狼狈不堪、眼神怨毒却不敢再吭声的陈圆圆。

一股巨大的憋屈和无力感淹没了他。他灰溜溜地转身,快步冲进了府里。

周老夫人见裴老侯爷松口,脸色稍霁,但依旧堵在门口:

“好!我就在这等!一盏茶功夫见不到雪莲,我立刻带着这贱人进宫!”

一场闹剧,暂时僵持下来。人群嗡嗡议论,对着侯府指指点点,对着陈圆圆更是鄙夷唾弃。

江稚鱼站在街角,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陈圆圆最后那句“病入膏肓,神仙难救”的嘶喊,让她心底掠过一丝异样。是纯粹的推卸责任?还是……

她真的察觉到了什么?周景明的病,难道真如她所说,本就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任何一点刺激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圆圆的所谓“治疗”,不过是恰好撞在了这个临界点上?

如果是这样……那这陈圆圆,倒真是“运气”到了极点,霉运。

她摇摇头,不再深想。裴家认下了雪莲,这场闹剧基本也就到此为止了,再没什么好看。她对身边还看得津津有味的李昭宜道:“郡主,热闹看完了,该回去了。”

李昭宜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但也知道再待下去不合适,点点头:“行,吃饭去。”

两人刚转身要走,一个身影却猛地冲了过来,拦在了江稚鱼面前。

是裴砚关。他不知何时又从府里跑了出来,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死死盯着江稚鱼。

“江稚鱼!你站住!”

沁儿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江稚鱼身前,警惕地看着他。

江稚鱼停下脚步,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地看着他:“裴大人有事?”

裴砚关被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彻底激怒了,他指着侯府门口还在僵持的混乱场面,又指了指被婆子架着、像破布娃娃一样的陈圆圆,低吼道: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设计的这一切?!”

“你恨我当初选了她没选你,恨我退了婚,所以现在仗着是丞相夫人了,就处心积虑来报复我!报复裴家!”

“故意告诉周家雪莲的事,引他们来闹,就是想看我们裴家出丑,看我裴砚关难堪!看圆圆受辱!是不是?!”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街角,依旧清晰地传入江稚鱼和李昭宜耳中。

李昭宜气得脸都白了:“裴砚关!你胡说什么!”

江稚鱼却轻轻抬手,止住了李昭宜。她看着眼前这个愤怒又狼狈的男人,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怜悯的淡漠,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她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平静,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砸在裴砚关心上:

“裴大人,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我江稚鱼行事,何须借他人之手?更不屑于为一个无足轻重之人费心设局。”

“陈圆圆今日之祸,是她自己狂妄无知、咎由自取。”

“若非她打着神医的幌子招摇撞骗,若非她贪图那五百两银子贸然接下治不了的病,若非她手段拙劣差点害死人命,谁能设计得了她?”

“至于你……”

江稚鱼的目光扫过他涨红的脸,带着一丝极淡的嘲讽,“与其在这里质问我,不如好好想想,你裴家为何会娶进这样一个惹祸的根苗,又为何会落到今日这般颜面扫地的境地。”

“路,都是自己选的。后果,也只能自己担着。”

说完,她不再看裴砚关瞬间惨白、仿佛被抽空了力气的脸,对李昭宜道:“郡主,我们走。”

她径直从裴砚关身边走过,月白的裙裾拂过地面,没有一丝停留。李昭宜狠狠瞪了呆若木鸡的裴砚关一眼,赶紧跟上。

身后,裴侯府门口的喧嚣依旧,周老夫人不耐烦的催促声隐隐传来。

裴砚关僵在原地,看着江稚鱼远去的、挺直而决绝的背影,又看看侯府门口的一片狼藉和哭哭啼啼的陈圆圆,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绝望感,像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江稚鱼最后那几句话,像锋利的刀子,将他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和那点可怜的自尊,彻底剥开,露出了里面不堪一击的本质。

路是自己选的……后果自己担……

原来在她眼里,他裴砚关,连同他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早已是……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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