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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8章 顺势压下
更新时间:2025-08-25 00:40:17 字数:2132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她翻身上马,长枪抬起,策马直奔仓口,雪地飞溅如银蛇跃动。梁军守将惊觉,号角一响,百骑冲出,正撞在她锋芒之上。

正面交锋之时,段晨带人杀入东侧,从雪下破营,一路火油泼洒,点燃主仓。火光逆风飞升,梁军仓阵大乱,姜云左肩中箭,被敌骑合围之际强冲破重围而出。

仓后山巅,柳闲带着二十余亲兵赶至,一箭破敌将战马,轻轻点头:“这火烧得不小。”

姜云策马奔上山崖,鲜血染红肩甲,却依旧挺直脊背。她抬眸看着他,唇角轻挑:“殿下,我不过取了他们三仓。”

柳闲望着身后火光如昼,淡淡一笑:“你这一把火,烧得够他们吃半年雪了。”

至次日,斥候回报,梁军三地主仓尽毁,粮草折损过半,数千兵马供给断续。边道一线哗然,梁军主将震怒,急命斡古儿调兵护粮。

军帐之中,楚怀安翻看情报,沉声道:“他们这一次,怕是要转攻为守。”

柳闲倚在案边,朱笔在指间缓缓转动,眸光微敛:“不如,就趁他们守不住时,拔他们的根。”

晨雾正浓,军帐外的雪线早已没过营栅,几只大雕自山脊上盘旋而下,落在旌旗下的枯木枝头,俯瞰着帐中那张将局未尽的棋盘。

一声急促的蹄声由远及近。章明推帘而入,面色凝重,手中捧着一卷金丝边封的奏牍:“殿下,朝中传来密折,是关于您三月前在南岭调兵的旧案。”

柳闲抬眼看他,眼神并不意外,只轻轻一哂:“‘金符调兵令’?”

章明点头,声音低沉:“吏部有人在御史台翻出旧档,说您当时擅自改令,从西南转走三千人马,未得兵部正批。”

“那一战,是逼得梁军主线退回八十里。”楚怀安在侧,眉头紧锁,语声带冷,“若不是那三千兵在侧,他们西攻早破我南镇。”

柳闲没有立即说话,只是伸手将奏牍接过,金丝封角微卷,墨痕未干。他指腹轻轻一抹,似笑非笑:“果然等不及了,这封奏折……怕是预备了很久。”

姜云自帐后一语不发地走来,目光落在那道金符字印上,眉间一动,冷声道:“朝堂有人借这事,要从兵部动你?”

柳闲淡淡道:“动我是假,借我起事是真。”

两日后,朝堂之上。

钟鼓三响,金阶上的风被厚重的朝服压得肃冷。百官列于两侧,雪光从殿窗透入,照得玉阶之上光影交错。

柳景牧端坐龙座之上,神色冰冷,指尖点着玉案,语声森然:“兵部旧案再出,‘金符调兵令’有伪改之嫌。太子可有一言辩解?”

百官皆寂,只有风从殿柱之间穿过,吹得玉帘轻颤,似是山雪欲落。

柳闲自列中缓步而出,步伐不疾不徐,面无惧色。他双手合礼,拱手而拜:“金符之事,臣曾以急情请批,三日无回,边军危急,只得先调兵后报。”

“你可知这是越权?”兵部侍郎赵怀顺站出一步,面色凛然,“金符一出,等于调国之军。非兵部之手,谁敢动?”

柳闲笑了笑,目光不落其上,只转头看向皇帝:“父皇,儿臣可调典籍、验笔迹、比符印。若有篡改之处,自甘领责。”

殿内一静,众人皆露讶色。此时一道清音传来,柳画着一身青衣,步履轻盈走出列队,手中捧着两册档案与一张符纹拓印。

“回陛下,臣女查遍内府文案库,发现所谓的‘金符副本’有两种版本。一者为当年太子草批,一者为后补文书。”

她将文案呈上,一指金符右下的朱印:“原符落印深沉,纸纹自然浸透。而这份指控用的副本,墨色新亮,纸纹回缩,是以新纸仿旧。”

“此事你如何得知?”赵怀顺眉头紧蹙,语气不善。

柳画轻轻一笑:“因为篡改这封文书的人,是我当年在醉红颜请来的笔案老师——正是原兵部侍郎,黄青庭。”

此言一出,殿中哗然。

柳景牧的眼神如刀,望向兵部席位:“黄青庭已罢官三载,为何其印仍可落入现任侍郎之手?”

赵易乾低头不语,而赵怀顺面色一变,张口辩驳,却被柳闲截住话锋。

“赵侍郎,你若想辩解,不如先解释一下这封写于三月初三的文书为何纸张产自五月的湖阳纸坊?”

章明从侍卫手中取出纸证呈上,封角处的批号清晰可见。

柳景牧面色沉若寒铁,低声喝道:“来人,传御笔验印!”

片刻后,内廷礼监进殿,携带金符验印册。经比对笔锋与朱印后,当庭断言:“此符伪造,非出太子之手。”

柳景牧一掌重拍案面,冷声道:“赵怀顺、赵易乾,暗通黄青庭,欲借伪案陷我储君,罪加一等。”

殿外金甲响动,两名禁军入殿,将二人强行带走,拖行间衣袍撕裂,声响划破宫钟低鸣。

柳景牧长叹一声,目光转向柳闲:“此案平反,尔今虽无错,却也莫轻大势。”

柳闲拱手一拜,神色平静:“谢父皇明察,边军用兵紧急,若非及时调兵,南镇早失。儿臣……不悔。”

殿后长廊,金砖映着雪光微寒。姜云随柳闲缓步而行,眼神落在他指尖那支朱笔上,声音淡淡:“这一笔,若再慢一步,你在殿上就要被当众罢黜。”

柳闲转头望着她,笑意轻浅:“那可真得感谢柳画,抄文案抄得比我还熟。”

姜云唇角微动,似欲再说,却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朝堂之争,比战场还要深。”

“所以我才得留着命。”柳闲转身望向御阶之外,远山被宫墙切断,金乌尚未升起,他的声音低缓,“因为我若不在,没人替他们拔这根钉。”

柳闲话音未落,山风正从御阶尽头掠过,卷起廊下的一缕红纱灯影,在雪光映照中微微摇晃,像是将这一句话沉沉刻进了金砖缝隙之间。

入夜时分,归化营东南哨旗传来急报,齐军在北岭布下重雾,夜间风向突转,山腰迷障渐浓,有大批骑军隐迹山谷,意图趁雾突袭归化前营。

军帐内灯火未熄,白景舟一身素衣跪坐于榻前,摊开一张新绘的风向图,笔墨间山势与气流被勾勒得纤毫毕现。他指尖点在北岭一隅,声音低稳:“此处为风脊,明夜子时,谷风东转,浓雾将顺势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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