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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不便多言
更新时间:2025-08-01 08:40:24 字数:2151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是要他们自乱?”赵山生眉挑。

“不。”柳闲眸光一动,落向图尾东角那一处空白地,“我要他们自己,把粮亲手送到我伏兵口中。”

姜无衣闻言,眼神微冷:“殿下要设移仓之计?”

柳闲颔首:“正是。我们不动一兵,只放一句话。他们怕被偷,就会挪仓,一挪——就得露。”

他翻出旧图,再点空地五点:“这里,是最可能的转储地,五座丘仓,地势低、木房旧、但运线快。”

“段晨,夜鹰四营,分东五口而入,不动白昼,只等他们把粮一车车送进来。”

“是。”

当日傍晚,赵山生率人出发,假作梁地商贩,走旧商道,专往边镇散言。

“你们听说了没?南谷那仓,好像被大周盯上了……夜鹰营出动了,昨夜刚劫了一车。”

“不是说盘湖烧了?哪儿还有余力?”

“你们懂什么?盘湖是障眼的,他们现在不烧了,专挑晚上来截仓。”

言语未多,却传得极快,三日内,南谷边镇三十里商旅传言皆乱,齐军主将得信后,不敢托大,紧急上奏:“为避其锋,拟将南谷主粮迁至东岭空丘五仓,盼准。”

齐皇未察,只道战线难料,当即允之,七日内,粮车连绵而动,主仓大门一闭,副仓逐一启封,数千担谷料,竟由齐军自己,拖着车一车一车往东送。

他们以为这是“避祸”,却不知正中太子之局,夜至第五日,段晨所部夜鹰四营,已伏五仓丘外四方,他立于仓谷上坡,披夜衣、执望镜,低声道:“全部入仓。”

副将低语:“一仓未设守。”

“故意的。”段晨眼神冷冽,“他们怕守兵反暴,宁放空仓,也不敢用边兵。现在……就是时候。”

信号火折一晃,夜鹰四营如幽影而起,四面拔林而出,三十息内破仓门、断谷绳,四仓齐落!

五仓中,齐军原调三百守兵者,尚未集结便被乱刀斩灭;剩下两仓粮车,被火箭一燃,烟焰如山。

直到第六日拂晓,整片谷丘还沉在残烟之中。残兵奔逃时,尚有人惊呼:“这是……自己送过去的。”

大周主帐中,姜云翻开前线简报,望向柳闲,低声一语:“他们到底是怎么信了的?”

柳闲将手中茶盏轻旋,盏中清影未动,语气淡淡:“齐军怕不是怕我们,是怕他们自己看不懂我们——于是,宁可信错,也不敢不信。”

段晨跨步入帐,身披半甲,跪呈战报:“南谷东移,断其五仓。敌损粮七成,退守半线。”

沈戍立于一旁,手持调兵图册,道:“他们若再迁仓,必过山口,可我水军已于旧河布弩,届时……仓还没运过,就全落水里了。”

“他们不会再迁。”柳闲接过战报,眸色如水:“再迁,就全暴露了。他们只会守……死守。”

姜无衣走至兵图前,抬笔点下谷尾一笔:“殿下要不要顺势压仓?”

柳闲却未答,他只缓缓起身,走到帐前,掀帘看向雪中未尽的天光。

“仓不是目的,是心。”他低声一语,“这一仗,不是打断一条粮路,是让他们连敢存粮的胆都没有。”

这话一落,全营静默,那一夜,齐皇闻南谷被袭,怒而夜召诸将,御前摔杯三次,直言:“此局若不破,东岭不守。”

而大周兵营之中,太子柳闲焚掉那张“齐地八仓伏线图”,只留下一句淡语。“这张图我已记住,用不着了。”

风雪中,烛光未熄,那盏茶也终于凉了,却没人去续。这一局,落在了“自信”之上,胜在“自误”之间,这不是兵胜,这是心乱。齐军,不败于仓,而败于怕失仓。

营帐之内炉火轻响,柳闲手中折扇半展,眼神落在燃尽一半的旧纸卷上,灰烬飘起,在茶盏边缘卷了个弯。

苏瑶送来的战报尚未翻完,帘外便传来通传低语:“梁使入京,奉友邦调停文书一卷,言欲劝战止兵。”

姜云收袖起身,语气淡道:“他们倒也装得像。”

柳闲挑眉一笑,接过锦匣,封蜡未破,梁国印玺压得沉稳。他不急着拆,只在案边坐下,双指轻敲木面。

“梁皇什么时候,开始在这时候学会劝字了?”

“该不会是送错封了?”苏瑶立于帐边,目中带讥。

“不会。”柳闲淡淡开口,“他送的不是错的,是我们现在最该看到的。”

他手起,折纸破蜡,将文书展开。纸面是极正规的大梁朝体,字字端正、排行如礼,乍一看与此前所送文卷无异。

但柳画却在一旁坐着,目光一扫,眉头忽而微蹙。“这字有问题。”

众人皆望向她,柳画指着第三页一行下笔较重的折笔:“大梁文书,重语轻笔,这是规矩。但这行字的调停,却收笔带锋,是军中密书标志之一。”

“这文书不是给我们看的,是他们内部传令的公文——被套了个劝战的皮。”她语气冷静,眸色微寒,“这是梁皇试探,或者说——警告。”

沈芙掀帘入内,听罢冷笑一声:“既然他们想试,那就让他们自己先露底。”

柳闲未语,手中纸卷翻至末页,指尖在落款处轻点:“写这封文书的人,心底没把劝字写实。他信的是他们梁军能打,不是我们能停。”

“那我们,就让他停不下来。”他抬头,目光淡然,“沈芙,设宴吧。”

“设宴?”沈芙挑眉。

“梁使初入京,太过谨慎。”柳闲起身,执扇轻落桌边,“要让他觉得我们不警觉,才肯松口。”

沈芙嘴角勾起,轻应一声:“那我酒里话多些。”

三日后,京中设宴,东宫主办,宴设沉霜厅,花灯满室,轻曲流转,宾客之中,梁国边使杨若愚坐于左侧,身着墨衣,面无表情,自开席未发一言。

沈芙着绛衣长裙,于末席端杯而起,眼中酒意半真半假,笑声未止:“说到底,这两年咱们打得多,也打得久……但东线粮战那回,真是我家殿下布的局?”

话甫落,厅中一静,杨若愚眉头微动,茶盏一顿,语气沉了半分:“贵国之事,梁使不便多言。”

“哟。”沈芙一笑,低头抿了一口,“那是承认了?”

杨若愚再无言语,坐姿却略略收紧。沈芙眸光一转,似无意看向他指间茶盖,那处纹路,轻轻一颤。

“试探完了。”她转眸望向内厅帘后,“他这人——不懂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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