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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亲自挑人
更新时间:2025-06-20 00:40:17 字数:2171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人群缓缓散开,有人小声议论,有人眼神闪动。

有人刚想跟上,却被陆松拦下。“看什么?”

“走吧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别一哄而上。太子府不是开青楼的。”

这话一出口,场上哄笑一片。

可笑声里,有几个人悄悄低头,不敢看柳闲。那是丢了良知又想混口饭吃的人。

柳闲没吭声,只是抬眼望了望街口。

风雪还在下,街头的积雪却被人踩得稀烂,像是这一地的泥和血,说不清哪来的,哪去的。

他低声道:“走。”

陆松点头,两人并肩离去。

走出两条街,陆松才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咱们知道这人是给谁送的了。”

“是巡抚府的高爷。这姓高的……是不是就是那天跟着严启松坐一桌的那个副官?”

柳闲道:“是。我认得他声线。”

“先前假装客气时,他说话最慢,最虚。眼神最乱。”

陆松啧了一声。“真是人模狗样的东西。咱们下一步?”

柳闲目光一冷。“顺藤摸瓜。”

“找出这些姑娘的来路、契约的起点。若是他们真敢拿朝廷赈灾为名,暗地开妓馆,我就让这西州,换一位巡抚。”

柳闲目光如刀,扫过破巷尽头那一排冻得发紫的孩子和衣不蔽体的姑娘,声音不大,却透着股压不住的寒意:“陆松。”

陆松站定:“我在。西仓棚的那批粮车到了没?”

“第一批已经进城,第二批刚刚出驿站,差不多一刻钟就能赶到。棉衣、厚被、药材呢?全在车上。分。”

柳闲转头,看着周围那一张张瘦削、冻裂、麻木的脸,语气平静:“都发。今日之前,这一片巷道里,不准再有一个人冻着饿着。”

陆松一愣:“就现在?不是回去布置——”“来不及。”

“刚才那人敢当街抢人,就是仗着这条街没人能说话。我若不先下手,他们只会觉得我说话好听。这世道,先要吃得饱,才能听得懂人话。”

陆松不再多问,只点头:“我这就安排。”

话音刚落,他两步走到街口,从怀中取出一面太子府的小令牌,对身后迅速赶来的两名随从一晃。“粮车进来。棉衣被褥,马上装卸。”

“城东旧坊,从这一条巷起,挨户发——不管有没有户籍,不许漏一个人。遇见逃难的,先登记,后赈济。”

那两个随从点头去了,不多时,街头便响起沉重的车轮声。

“轱辘轱辘”的声音碾着雪地直响,像是将这一地的泥泞与绝望,一点点碾碎。

为首的一辆马车停下。卸布的、卸粮的、抬药的,一股脑儿开始忙起来。

几条高头大汉从车厢里抬下包得严严实实的棉袄、药包,一袋袋粮食堆在破墙根下,蒸腾的米香混着雪气扑进众人鼻中。

那味儿,不香。却让人眼眶发酸。“是真的粮……”

“不是糠,是粮!衣服……这是新做的?”

有人低声惊呼,像怕一说出来梦就醒了。

也有人双手发抖,摸着那粗布棉袍,眼睛发直。

陆松大声道:“按顺序来!女人孩子优先!”

“家里没人照应的,站左边排!身子有病的举手,药材里有包茶,有膏子,有风寒药!都别乱,都有!”

那老妇颤着声音问:“你们……真是官府的?不是又来收税的吧?要不然……怎会发衣发粮……”

柳闲看着她,终于开了口:“我是。我从京城来。我是大周太子。”

他站在那雪地中,没披蟒服、没挂玉带,脸上只一张薄薄面巾,连姓甚名谁都没细说。

可他说的是“太子”。

下一息,所有人都呆住了。

接着。“扑通。”

是那老妇,跪下了。“太子殿下——”

“天可怜见,太子殿下亲自来了!”

她一跪,后头的姑娘也跪。

再后头,一个拄着拐杖的瘦汉子也跪。“殿下——”

“是太子殿下救我们了!太子救命——”

人群如潮,跪下的、哭的、叫的,一片连着一片。

那声音像从地底翻上来,混着风雪、血腥、哀求与一点点久违的希望。

柳闲没有制止。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积雪落在他肩头、落在他发上,却像落在一块死水之上的火星。

落了,便烧。烧得人心疼,烧得人想活。

陆松抬头看着这一幕,轻声嘀咕:“你现在说是太子……不怕被人认出来了?”

柳闲道:“该认的,会认。认不出来的,也该让他们知道——这世上还有人记着他们。”

陆松低声问:“然后呢?”

柳闲淡淡道:“然后?”

“然后就要他们看看,这个太子,值不值得跪。值不值得信。”

他语气很轻,却带着一股难言的沉冷。身后是巷道尽头烧着的火堆,前头是成百上千张跪着的人脸。

而他一人站立,像孤峰负雪,长夜燃灯。

人群里,有孩子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举着手中那半块焦糖,小声问:“太子哥哥……”

“这个,是你给我的吗?”

柳闲微怔,接着弯下腰,轻声应:“是我。”

孩子眨了眨眼:“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分一点糖给妹妹?她一直在哭……”

柳闲看着他,点了点头。“你能想给她,就给她。你给得起。”

孩子笑了,转身跑远,嗓子干得破裂却还是扯着嗓子喊:“妹妹!我给你留了糖——”

陆松低声一笑:“这孩子……”

孩子的声音还在风里回荡。可另一头,已有人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巡抚府。

人没进门,惨叫声先到了。“快、快给我叫大夫!我胳膊——我胳膊断了!”

门房刚睡醒,一见来人满脸血、左臂软得像面条,吓得险些把门闩扔了。“你你你……金三表弟?你怎么成这鬼样?”

“别问!”胖子眼泪鼻涕一块流,“快、快带我见高爷!严大人也得知道啊——出事了,大事!”

后院。正厅炉火正旺,窗外雪未停。

高枫裹着貂裘,正与严启松在桌前饮酒。

案头一份账册摊开,笔迹潦草,却能隐约看到“贞女”、“账抵”、“贰拾两”字样。

“你这账可写得不像官话。”高枫笑着指了指,“倒像窑子账本。”

严启松喝了口酒,哼了一声。“现在谁还查这个。”

“朝廷要账,我就说是安置灾女,户口可查;要细问,我就推给衙役是自作主张。再怎么查,咱们又没收过她们的命。”

高枫点头:“听说那批人送出去了?昨儿夜里金三那小子说好,今早亲自挑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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