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查到了关于镇国公幼子李维的消息。

“王爷，查清楚了。”秦墨言依言汇报道，“他目前出现在西域的商队中，并且跟北蛮残余势力还有前朝流亡的贵族频繁接触。”

“意图招兵买马。”

秦墨言拱手：“不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裴泓景敛眸，对此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在这紧要关头出现这种事情，他确实是无心顾及。

裴泓景沉吟良久：“若是本王不在宫中，你打算怎么做？”

这花倒是问的秦墨言微微一愣，他迟疑道：“应当是犹豫要不要将这情报告诉给小殿下。”

对裴泓景，秦墨言就没有那么多需要顾及的。

他直言道：“目前小殿下一切都安好，并没有任何出格的事情出现。”

“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是否要告诉小殿下，我还需要考虑一番。”秦墨言笑笑，“但现在难题应当也不在我身上了。”

“还请王爷定夺吧。”

裴泓景对朝中的事情暂且不想插手，比起这些他更在意姜临安的状况。

他沉思片刻道：“将此事告诉给姜麟吧，看看他如何打算，正好也能试探一番。”

姜麟手中权力越来越大，裴泓景不可能任由他这么发展下去。

人心都是会变得，姜麟年纪轻轻就握着这么大的权利，此事本就有待商议，若不是临安陷入昏迷情况危急。

他们二人也不可能这么早就放权给姜麟。

如今确实是需要确定姜麟是不是当真全心全意替朝廷着想，秦墨言跟在他们身边很久了。

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裴泓景话中的意思，当即颔首道：“是，属下知道了。”

得到了裴泓景的指使，秦墨言并没有任何犹豫，而是直接去了一趟御书房，将此事给姜麟完完整整的汇报了一遍。

而后询问姜麟：“小殿下打算怎么做？”

姜麟沉默了好一会儿问：“既然王爷现在就在宫中，你为什么不将此事告知给王爷？”

秦墨言知道姜麟聪明。

他一本正经地道：“微臣确实是想要将此事告知给王爷的，但王爷现在心思都在主子身上，无暇顾及。”

“如今早朝和朝政都是小殿下您在处理，此事告知给小殿下也是合情合理。”

这话说的倒是天衣无缝。

姜麟算是认下了秦墨言的意思，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辛苦秦公子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似乎也因为这事情觉得发愁，他撑着下巴：“那秦公子怎么看待此事？”

“说实话，镇国公身份敏锐，若是此事真的调查太深入，那可能会牵扯不出少朝中的元老。”

“肃清朝廷的事情，我真的能做吗？”

姜麟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也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能做。

事关朝廷，姜麟也不敢擅自做主便是。

听闻此言，秦墨言倒是对姜麟有了点别的看法，意外于姜麟确实是很聪明。

他沉吟片刻道：“微臣不敢妄言，此事还得是小殿下亲自做主，微臣只是奉命调查，除此之外不能插手朝政一事。”

姜麟很发愁，也知道秦墨言的意思，他颔首点头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也罢，那就叫温丞相也过来吧？我们一同商讨，或许会有奇效，等商讨过后再将结果告知给王爷。”

秦墨言认可了姜麟的特意。

没一会温丞相就入宫了，温得知此事时，温丞相也显得有点意外：“镇国公在朝多年，确实是没有做过什么不妥的事情。”

“此事会不会是镇国公不知情，只是李维擅自去行动的？”

秦墨言反问：“温丞相觉得可能吗？”

“李维若是没有靠山，怎么可能一个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何况，先前在朝堂上，小殿下已经试探过镇国公了，他分明就是知道李维已经在西域，却依旧选择隐瞒。”

“难道这还不算是证据吗？”

几乎话让温丞相也哑口无言。

良久，温丞相重重地叹了口气：“确实如此，是老臣太念着过去了。”

姜麟听明白了秦墨言的意思，他思索片刻道：“那是打算治罪，还是如何？”

这次温丞相回过神来，很认真地分析：“不可。”

“如果这般行动，那定然会打草惊蛇，如此一来反而会让他们更加提防。”温丞相在朝为官多年，也不可能感情用事。

他说的头头是道：“按照刚刚的说法，镇国公有意默许李维在西域拉帮结派，那就意味着，他们确实是有要谋反的心思。”

“可既是要谋反，现在证据不足就将他们捉拿，到时候还要释放，届时想要再找到证据可谓是比登天还难。”

温丞相认真道：“再者说了，时间不等人。”

“他们行动如此隐蔽，找到点线索依旧已经花费不少时间，若是他们继续隐藏，说不定会更难摸索。”

温丞相不愧是温丞相，利弊都分析的特别到位。

姜麟在一旁听得也特别认真：“温丞相说的有道理。”

“那秦公子怎么看？”

秦墨言对此并没什么要说的，他颔首符合：“温丞相说的对，不如就按照温丞相的意思，先静观其变，暗中动手。”

“也好。”姜麟点头。

敲定好了计划后，姜麟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给裴泓景，再寻求一下裴泓景的意思。

当日下午，姜麟去了趟养心殿。

他站在门口犹豫不决，踌躇许久，直到容七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他跨过来一步：“小殿下是不是找主子有什么事情？微臣进去通报一声？”

姜麟像是被吓了一跳，连忙摇摇头道：“还是算了……”

他站在原地又踌躇了一下问：“王爷现在可在休息？”

他是真的从心底里面对裴泓景打怵，不敢打扰。

一早裴泓景就吩咐了，如果姜麟过来，那就过去通报一声，容七暗自咂舌自家主子料事如神。

一边拱手对姜麟道：“小殿下在外面稍等片刻，微臣前去看看。”

姜麟连忙点头，一脸期待地盯着容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