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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8章 夜猎之狼
更新时间:2025-09-10 08:40:19 字数:2085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白景舟翻看公文卷,面色也不由轻缓几分:“那这一仗,总算不用跟人算铜板了。”

“嗯。”柳闲靠在案边,语气随意,“以后调兵,调银,就一句话——别问我要账本,我只给结果。”

姜云靠近他,眼中带着些许认真:“你真不打算解释?”

“解释?”柳闲一笑,转头看她,“他们愿意信你,不用解释;若不信,解释也是白说。”

姜云盯着他看了半晌,终轻叹一声:“偏你活得明白,也偏要走得难。”

柳闲低头一笑,掸落肩头尘雪:“走得难,才知脚下是路,不是陷。”

夜深未央,寒山营外,雪下无声,主帐之中灯火未熄。柳闲披衣立于大图前,望着那条自寒山绵延而下、通往梁地的边线,指尖缓缓落于一处。

“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们——守着账本,不敢动兵了。”

姜云站在他身后,轻声道:“那你呢?下一步,要怎么走?”

他看着雪夜中那座通梁的孤岭,眼神静如止水:“我要让他们知道,朝堂可以无我,但这疆场——不能没我。”

柳闲立于主图之前,指尖落在赤崖侧脉之上,那条细若游丝的河线,却是三镇兵粮水脉命脉。

“水线动,他们不想打,是想断。”他眸色未动,声落如寒雨,“是想将我前线五万人,活困于山谷之间。”

赵浔眉头一拧,立马请命:“殿下,若下游被毁,我等兵线将断三日饮用,需即刻调兵截击。”

“不急。”柳闲轻声应下,唇角却扬起一点极淡的弧度,“沈戍那边……早就等这一步了。”

姜云略挑眉:“你给他留下棋了?”

“不是留下,是早放了三子。”柳闲转身披上战裘,“只看这齐军,有没有胆子,全盘落进来。”

戌时,赤崖之下水雾渐浓,齐军副将庞虬率两千人马,自北坡绕行而下,入林而行三十里。前锋斥候回报:“将军,此段水流平缓,岩壁薄软,可击可封。”

庞虬策马上前,看了眼那水面倒影隐动之处,轻声冷笑:“好一条命线……若能毁他根本,管你太子是谁。”

副将躬身:“再往前百丈,正入水源转心,属下请令设炸。”

“设。”庞虬一声令下,十数兵携火具下水,一身黑甲没入水雾之中。

但刚入水不过七步,脚下河道忽起异波,水流自上而下反卷,雾中似有倒影之影,一兵惊呼:“不是水——是阵!”

林中一声哨响,沈戍自雾后而出,身后千兵列于水岸,甲光不显,弓弦俱满。

“齐军动得急,倒是正中我阵。”沈戍目色如霜,声如水撞寒石,“你们以为走的是河?走的是回水阵!”

庞虬欲退,却发现后岸已转向,左右皆水,阵中倒影竟将真实水流完全迷惑,兵入其间,如步入镜水。

“放箭!”沈戍一声令下,箭雨如密林,穿雾成杀,一息之间,入阵齐军已折百余。

他侧身再令:“放水!”

远处河堤暗闸开启,积水自高处倒灌入阵,原本不过膝的水流,转瞬灌至胸前,齐军困于水阵,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赤崖后营处,苏瑶早已换轻甲而行,立于林间高台,冷眼望着齐军后路。她身边火手已点燃油绳,火光未燃尽,她便已低声下令:“烧。”

三面补给车,沿路皆设干草夹层,点燃之后,火焰冲天而起,齐军粮草顿作废墟。

副将惊道:“将军,他们若反扑,恐怕守不住。”

“反扑?”苏瑶微笑,一步踏入火影之间,“他们有水没水都不知道,哪还有心思反扑?”

赤崖后火光冲天,烟起如幡,齐军补给前线尽断。

而赤崖上游水口,赵浔带兵水上突击,逆流三十里,于第三河闸将退路彻底截断!

他自船头踏水而立,声如洪钟:“封上闸!破敌前营,一兵不留!”

水声未落,闸门合闭,箭舟列队齐出,赵浔亲破水翼敌营,斩旗三面!

亥时初,主帐火光未熄,三道急信几乎同刻而至,赵浔入帐,单膝叩地:“殿下,沈戍水阵诱敌成功,齐军陷阵近两千,生擒三百六十!”

白景舟紧随其后,掀袍入内:“苏瑶已烧敌粮草七成,赤崖后路自毁,无一人可归!”

姜云将一枚水封信印递至柳闲眼前:“赵浔断其上游,齐军水道失控,战船尽数搁浅。”

柳闲接过,眉心淡挑:“封水、烧粮、破退路。”

他笑了一声,语气仍平:“他们来封我们一口水——结果,整条河,归了我。”

夜至三更,赤崖水畔,敌军兵败如潮。庞虬带残部四百欲破林而逃,走出不过十里,便撞入沈戍设下的第二重潜伏。

柳闲夜披风甲,站在水岸枯枝间,望着林间火光渐熄,语气极低:“我说过,山是死的,人是活的。”

姜云自他身后走来,步履极轻:“这一仗,你连水也收了。”

柳闲转眸看她,语气轻如风:“他们想毁我水,我便收他们命。”

她没言语,只看了他一眼,将肩上的雪拂去一寸。

天光未破,赤崖水谷一线归定,大周水线西引,正式贯通。战后兵士清理阵地,拾得齐军遗书百余,皆言水断兵溃,营粮全烧,士心已散。

柳闲于河上搭台设营,望着那条已归入西脉的水脉,指尖轻敲图纸:“下一个,便是水后那一线——碎石岭。”

白景舟翻看地图,指向山口一隅:“那处虽险,却是进梁西最快之路。”

柳闲点头:“齐军在前,是梁军在后。若他们水上撑不住,那就该轮到梁人——来接这口断水。”

姜云低声问:“你打算用什么收?”

柳闲眸色微动,答得不轻:“不用收——叫他们自来求。”

风过赤崖,水声未息。

这一场战,虽无大兵压境,却用计胜刀,用水破阵。

大周不只是守住了水,更守住了,北境三十万兵粮的命脉线。

子时将至,皇都夜色沉沉。城东雾重,宫墙灯未明,金銮门前只听得鸽影低鸣,阴风穿隙如刀。

玉阶三丈,未闻鼓声,却见五骑自北而来,披甲而行,皆不发声,马蹄稳沉如同夜猎之狼。为首者着玄金战袍,鞍下驹毛通白,一身风霜未落,正是柳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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