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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章 火该起了
更新时间:2025-08-13 16:40:20 字数:2061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陆松目光微沉:“是要钓出幕后?”

“嗯。”柳闲慢条斯理,“我不拆仓,我拆的是——写这字的人。”

姜云略一沉吟:“殿下的意思是,他们敢签字,就是以为你不会看到。但我偏要让他看到,我知道他写的是什么字。这场局,不是破仓,是破字。”

沈芙轻启唇角:“既是破字,不如由我来设一笔尾验。”

柳闲望她一眼,点头:“好。”

沈芙俯身绘卷,将先前截得的“黄绶契”摊开,于最后一笔之尾,添上一道极细之痕,以书工技法复刻前人笔势,并藏以“契尾验字法”。

“此法源于制墨旧工,需笔尾三转方能续章。”她低声解释,“能写这种字的,整个齐国……不过一人。”

姜云立侧,思索片刻,试探道:“段玉衡?”

“齐地密商、枢使客卿、上谷段氏私脉长孙。”沈芙目光微冷,“也是唯一能写出这共盟仓之策,又能让三地商贾联手的——笔主。”

两日后,陆松乔装入市,于泊城西栈设下“虚仓示利”,假称大周拟开放三境盐道,与草原设市。数名齐商贾私至,暗问商策,欲入股书契。

夜中,东栈仓内灯火如豆,陆松一手执账,一手铺卷:“这签,你若要落,便是认我们大周商脉。签了,一年八成返本,三年七成利。”

段玉衡自布衣之下,取笔落于契尾,一笔如龙蛇翻卷,笔锋转尾,竟与前契如出一辙。

沈芙于望灯阁内隔窗观之,低声喃喃:“尾转三笔……是他了。”

她步下台阶,手执原契而至,将其摊于段玉衡眼前。“段玉衡,你落笔时可曾想过,你笔锋里藏着半国的兵道。”

段玉衡脸色一变,欲走未及三步,外头段晨已堵住巷口,十人黑衣如墙。飞书夜至南阁,柳闲摊卷于膝,雪盏未熄。他望着段玉衡签名的契尾,只轻轻一叹。

“你能写字,却不懂仓。”

“仓是兵心所系。你若以利诱兵,我就以兵碎你的利。”

赵山生翻阅卷宗:“段氏落网,仓契俱销,盟仓线断,草原商贾回撤三成,齐梁货路亦乱。”

姜云立于门边:“这仓你没拆,可线已断。”

柳闲微笑:“线若断,仓就动不了。就像兵若散,阵就守不住。”

沈芙亦走至阶前,手持一卷:“段玉衡交代,三国欲设仓线一月后,接巴图尔海盐南送,补草原冬线之缺。”

柳闲点头:“果然是为冬线做准备,那就再设一局——让他以为冬未至,仓不稳。”

数日后,段氏商脉撤线,盟仓被查,三国互掣,草原东线盐道全面失控。此役,不动兵锋,不调军令,仅破一纸字契,便拆三国商策,断一季粮路。是为“破契局”。

柳闲执笔落案,最后在段玉衡签字之下,写下一笔评语。“仓利可建国,亦可亡国。”

此战名录为:“契尾破盟”。

月港夜色初沉,海风微腥,潮线如玉蛇翻涌,港中帆影密布,兵舰列于暗水之间,灯火半敛,静得诡异。

赵山生立于码头之上,手持军报而来,踏雪入阁,语声急沉:“殿下,草原军新将哈勒图,昨夜自虎湾悄调舟队,今夜潮涨时将袭月港,疑欲断我东南军粮。”

柳闲倚案而坐,手中折扇未展,眉梢微挑:“哈勒图?巴图尔新调的那头狼?”

“嗯。”他目光落在水域图上,轻声喃喃:“他们真舍得,从草原带船——是打算从水上咬我一口。”

姜云立于侧榻,翻阅战图:“若失月港,东南四郡的海线军粮便断。哈勒图不攻城,只攻港,是专打我们的补命口。”

“不错。”柳闲轻敲桌面,声淡而冷,“他们水师新建,不过半月,便敢夜袭,看来是笃定我不设防。”

“但可惜,我早算到这手。”他忽而起身,取下墙上一卷:“赵浔呢?”

赵山生抬首:“他昨夜已赴港口设阵,待令而动。”

柳闲唇角轻扬,将卷图铺展,指间一掠:“那就让他布断帆破舵阵,依港湾风势,设四层布船,以风引潮,以潮折帆——我要那哈勒图,自撞风涡,船成困兽。”

姜云轻蹙眉:“断帆阵只能破前线舟队,若敌主舰稳舵而行,仍有可破之险。”

柳闲未答,只侧头看向门外:“姜无衣可在?”

话音未落,姜无衣已至门前,身披夜甲,未披披风,雪尚未化。她拱手:“属下在。”

柳闲看她一眼,声音低了几分:“你夜入敌船,自水底浮行,携火索五缕、封帆三卷,以锁风、封舵、引火三法,破其主舰。你只需点火于舵口,我便能让整个舟队……折于他们自己的水中。”

姜无衣拱手:“领命。”

夜半三更,月港北湾寒风陡转,潮势自东涌来,卷带冰水,直拍岸头。

赵浔站于指挥舟头,身后大周水兵分列四方,皆是百中挑一的老兵。他将手中布图铺于桅杆前,语声低却不缓:“第一层破帆,弃舟引线;第二层横阵,锁潮转舟;第三层设折舵桩;第四层,伏火破心,草原水军虽急成,但不识我海风。”

赵浔手挥一令,百舟即动,于黑水之中布下四线。风转东南,船尾挂索微响,如夜中潜蛇,悄无声息地收紧。

与此同时,姜无衣已潜入海中。她手脚利落,胸前系索,腰藏火卷,水下行如幽影,趁夜入敌舟阵之间。

草原主舰长四丈,为哈勒图亲乘之舟,其上旗帜未展,舟底却设暗舵、藏火口,乃欲趁夜直攻港岸。

姜无衣浮至船底,一把扯出火索,将其缠入舵柄,再于帆底涂雪油三指,轻掷火钩,藏火于帆骨之间。

她未出声,仅于舰底暗道轻言:“殿下说,主舰若焚,诸舟皆折,那我便——送你一场火。”

她身影转瞬即没,水面仅泛一圈碎光,岸头,柳闲站在风岗之上,望着月港海口,灯火不明,雾气沉沉。他手中折扇此刻未展,反覆把玩,眼中不见一丝困色。

赵山生立于侧,低声禀:“敌舟已入阵中,三线已扣,仅剩主舰未破。”

柳闲只抬头望风:“风势已转,火该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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