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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动向有异
更新时间:2025-08-12 16:40:14 字数:2099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此时,舟声已响于近岸,火势将营边也卷入。齐军岸防未布水兵,转瞬火光冲帐,粮帐被烧三座,堤岸大乱!

柳闲立于山岗之上,远望镜湾夜火如昼,折扇轻敲手掌,喃喃道:“他们想以火破水,结果水送了火回去。这叫——请君入镜。”

姜无衣登至山腰,拱手道:“火舟尽毁,连桥无损,敌岸已乱。”

柳闲微笑,扇柄指向水上仍烧着的一舟:“记得留一艘漂下,让他们看见,是他们自己的东西点了这场火。”

姜云策马上坡,披甲如雪:“你要的是水上毁阵,不用我们动兵?”

“是。”柳闲目光未转,“他们以为火最凶,可水若不顺,火就烧不到你——只会烧了他们自己。”

当夜,镜湾火起三更,水折九线,齐军所造火舟共十八艘,尽毁河中,反烧粮营,主帅换将。

连桥无损,河防未破,大周无一兵涉水,胜势已成。

此役,柳闲不设阵前对敌,只借地势、水力、逆影、火镜,将敌谋火舟一策——尽毁于镜湾之中。

“请君入镜”一役落定,镜湾归静。水雾未散,残舟浮火。大周未出一兵,反令敌军自陷火阵,兵心动摇。

而朝堂之上,风却未止,初夏方过,天子御阶下,金阙风旆正展。柳景牧召朝商议,议题却非战况,而是一封来自皇后沈凌月的亲函:“增设战后抚恤案”。

皇后旨意已至,遣内侍宣道:“前线将卒伤残者众,战后需恤,需补,需报;此案若缓,则兵心难安。”

百官闻之皆伏首称是,惟兵部尚书裴谨微,眉心微动,拱手奏道:“恤案事关万军,非一纸即可设。此战尚未尽,抚恤未宜早谈。”

柳闲坐于偏位,手中折扇轻摆,眼神不见一丝情绪,只问:“尚书大人,这话可是说,我们兵未尽,便不配抚?”

裴谨微面不改色:“臣非此意。臣只觉,战后事务,宜由兵部全权调定,今由后宫、女眷涉政,不合规仪。”

他话音未落,一道轻笑自前方传来。

柳画身着素衣立于阶下,神情不喜不怒,手中卷轴一舒,声线淡淡道:“臣女不过奉皇后旨意,协同苏瑶姑娘前往西线,查阅营下伤员账册,共书策案七篇,皆为实情。”

她步前两步,将一卷摊于御前:“伤员七百二十六人,三月之内,仅得药五批,银两不足两成,补发被甲者,仅五十七人。”

“若此非急事,那兵部大人,可愿再拖三月?”

朝堂之上一时无声,裴谨微脸色微白,苏瑶亦随之拱手:“微臣查过仓库,西线药资空缺乃兵部核拨不全所致,若非柳殿下自调粮银,恐连西南营都断补了,兵部空议,空在纸上,抚在谁手?”

沈凌月坐于后帘之内,未语,未露,唯一点首,眼神寒凉。

而此时,柳闲已缓缓起身,手中摊开一幅图卷,铺在丹墀之上。

“皇后之议,我以为是正。”他语声极淡,带着几分清冷:“裴大人说空议不妥,那不如,我便让诸位大人,去营中议。我今设一案——名曰雪庐议案。”

他折扇一敲玉阶:“自明日起,凡朝中三品以上议兵之臣,皆往前线驻营七日,亲阅战情,踏泥过仓,见兵伤、察军需,再议抚恤。”

众臣哗然,裴谨微面色骤变:“殿下此举,是让朝堂诸臣,俱去军营?”

柳闲淡笑:“文可议兵,难道不能行军?”

“既然你们议战、定恤、掌兵线,那便走一遭西线仓营,摸摸甲胄有几斤,闻闻血味有几重,再来写你们的抚案卷。否则你定的,不叫策,是话。”

皇帝柳景牧本欲开口,却止于半语,只垂目问道:“此案,可行?”

柳闲垂手回奏:“三日一程,七日归堂。若不能去,就别再动兵策。”

片刻后,皇帝点头:“准奏。即日起设雪庐议案,三品以上兵官,轮往西线驻营一周。”

朝中众臣无言,惟裴谨微冷笑:“殿下自立此议,莫非以为兵情尽由你掌?臣虽不去,亦有实报在手。”

他自袖中取出一卷,展开道:“此为西线粮伤仓图,三月之前所录。兵伤已稳,补粮齐足。今议抚恤,是多此一举。”

姜云立于侧阶,听罢眼神冷冽,缓缓取出一份书卷,上书五字:“仓图实策。”

她步前半步,将此卷递于皇帝案前,语声沉静:“此乃苏瑶与柳画三日巡查所记,逐日统计、逐人复核。”

“兵部旧档与实策相差百人,药数相差七成,补甲缺半。若这叫已稳,臣愿领兵去穿破甲。”

裴谨微脸色青白,语塞难言,柳闲倚身而笑,语调轻慢:“裴大人,你的图是写在案上的,我的,是写在伤兵身上的。纸上画过桥,也得有人渡。”

柳景牧起身,望着朝堂两侧,神色冷峻:“即日起,兵策从前营出,不由后堂起。兵部尚书裴谨微,削一阶,限五日入营。抚恤之事,由前营为准,归皇后统筹。”

“至于其余三司……待你们走完雪庐议,再谈策。”

众臣伏地称是,无一人敢再辩,议毕之日,天子退朝,东阙风起,朝旗烈烈。柳闲倚于宫道石栏之上,指间转着那柄旧扇,姜云走近,侧身半倚:“你设这雪庐,是要逼他们走一遍兵道?”

“我设的不是兵道。”柳闲眯起眼,目光冷静如冰水穿镜,“是要他们看见——这兵是怎么伤的,怎么穿着破甲熬完一个月的。纸上的数字,不能喝;朝上的话,救不了命。”

姜云望着天色,忽问:“你不是说,兵事归你,抚事归我?”

柳闲轻轻点了点她额头:“你娘都下场了,我若不帮你一脚,哪像个好夫君。”

姜云别过头,唇角微扬:“我自己也能。”

他笑,折扇轻拍肩头:“我知道你能,可若我不在,那他们欺你怎么办?”

夜风如刃,掠过飞霜山脊。山中林密崖深,寒意未退,雾重如毯。六月已至,山雪却未融,山下官道断折三重,仅可轻车缓行,乃兵家运策险地。

南镇斥候夜归,入主帐传信时,盔甲上仍挂着碎冰。他跪地奏道:“主线未动,齐梁粮队,却频繁折返飞霜山。山中设仓,动向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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