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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 虚实未定
更新时间:2025-07-26 00:40:20 字数:2088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谷中血流淌入壑底,顺着石缝结冰,腥气混着火烟冲天而起。

谷东潼水堰口,沈戍已断最后一道水关,将三条细渠砌封,设五日粮限,敌军一旦进山,五日无水,六日即败,七日则困。

第六日,北风转急,敌军未出山道,火烟未散,林中鸟兽绝迹。

柳闲立于峰前高台,身后立着青旗一面,无战鼓、无号角,只有一盏未灭灯火。

赵浔望着山下逐渐混乱的敌军队列,低声道:“三策已成。”

柳闲只点头一句:“封山,不是为了不让他们进,而是为了让他们进去……出不来。”

夜晚第三更,冷鹰岭弩阵鸣动三次,敌军试图强冲栈道,已损千人,未成一步。

第七日清晨,姚景昌突围未果,自山壑西逃,被伏骑擒于谷口,随军书信尽落东宫。

柳闲坐于山腰一石案前,手执细笔,轻描山形。

姜云立于他身后,静静看着那封册子上,写着四个字:“封山三策”。“你打这一仗……不是打仗,是在造局。”

柳闲合上册子,淡声开口:“三策,是防线,也是投名状,给谁?给皇上看,也给敌人看,让他们知道,太子守得住山,就能守得住天下。”

合上册子,雪声裹着风从岭背而下,冷如刀刃,姜云站在他身后,指尖按着案图边角,轻声问:“这一局,真不杀一个官?”

柳闲摇头,眼中却透出一丝寒光:“杀了只是一封口,我要让他们连自己都不敢信。”

他正欲再言,一道快骑踏雪而至,夜鹰营哨兵未阻,那人已翻身落马。

“殿下!暗盟今晨截得竹简一封,竹身有夜漆封线,信文藏针。”

柳闲眉一动,接过竹简,只一刻便挑眉冷笑。“好个夜书密契,连字都省了几笔。”

姜云接过信,眼中闪过一抹警色:“梁使南线十日可破,赵门稳可策应,这……不是宫中赵家?”

赵浔快步赶来,气息未稳:“章明已核,密信是赵怀顺胞弟赵炳文之笔,他去年刚从齐国边校回调,现任西靖口军司,暗与梁使有往来。”

柳闲看着那枚竹简许久,指尖轻轻扣着:“这玩意……倒像是故意让人截的,送信的是死人?”

段晨从林后步入,拱手答道:“人是活的,但中了哑针,已交审讯,嘴是废了,但眼神里写得清清楚楚,是故意送的。”

赵浔皱眉:“殿下,若这是梁设局,意图栽赃赵家,恐我们动得太早。”

柳闲却淡声道:“他们倒是高看了赵怀顺,真要栽赃,得挑个能惊动兵部的职位,赵炳文不过一司,能调粮不能调兵,他要真通敌,十年也掀不起浪。”

他抬眼望向冷鹰岭外雪林:“他们不是想陷赵家,是想让我试探赵家。”

姜云蹙眉:“你要借这封信,反设一局?”

柳闲笑意未减,起身道:“当然,他们既想借赵家说事,那我就顺势让他们信——赵家,真反水了。”

三日后,赵浔亲自带信入京,走的是斜道私驿,不惊不扰,落脚在东宫内署。

柳闲手中持着被削薄的竹简副件,淡声吩咐:“备写一封折章,卷中署赵怀顺亲印,内文只留两句。”

赵浔提笔而立:“请殿下示下,第一句:东南调线,不可惊朝中庸人,第二句:梁事已议,炳文听令为先。”

赵浔手一顿,半晌才道:“这不是……坐实他通敌了?”

柳闲点头:“是。”

姜云却立即明白:“你是想让他们截到这封假的。”

柳闲微笑:“让他们以为赵怀顺压不住了,手底人已经走漏消息。”

“他们若信,就会开始疑赵家是否要反水,这一疑,大梁必改策线,齐国必抽后援,三线兵力,就此自乱。”

他看了眼赵浔:“你找陆松,派一批货队北返,行旧线、走驿道,换上锦衣卫扮商脚,就说捎信回家,故意在落风关外不小心掉了一页。”

赵浔拱手:“明白。折信回章,故意让他们信错。”

姜云低声笑了一下:“你写假信像写真的似的,连字迹都像。”

柳闲伸出食指叩了叩竹筒:“他们若聪明,就得信九分,若蠢,就会信十成。”

第六日,落风关前,夜鹰卫假扮的货商故意“丢失信件”,数日后,大梁探子截得竹简一页。

当晚,大梁南营通令修改,原本压向潼南的先锋撤三十里,主帅亲赴南线重审齐军策应。

齐梁南策第一线,顿时断口,赵怀顺闻之,暗感不妙,朝中已有耳风传来:“赵门内有叛言,恐有不臣。”

他连夜召私卫回府,欲查赵炳文底细,却惊觉人已被锦衣卫“请去问话”。

陆中庸当夜入宫,将暗章副信呈于柳景牧案前。“陛下,太子定计回章,未动一兵,已令敌自断三策。”

柳景牧低声叹息:“他这般,倒比老楚还会设局,你看得懂他的信?”

陆中庸苦笑:“看不懂,但敌人怕得懂,就够了。”

潼南军帐之内,柳闲坐于雪盏前,凝视竹筒许久不语,姜云从帐外进来,为他披上外袍,轻声问:“那封假章,若他们不信呢?”

柳闲仍未回头,只将竹简放入火盆中,淡声一句:“若他们不信,我再写一封,让他们信不及也信,怕不及也怕。”

风过山外,林声如浪,冷鹰岭再无兵行,潼南三线,静若死地。

而此时,大梁太子营中已陷混乱,齐王却一日连三封急信,逼梁国交底南线密约,东南局势,再无敌军调令敢正步前推,皆怕碰上柳闲。

落雪未融,潼南静如死水,但京中风却已起吗,乾元殿外,朝钟方鸣。

内侍快步入内署,双手托着一卷精绘战图,封缄尚热,角落一行墨字落款:“东宫,柳画。”

柳景牧手执画卷,眉头微挑:“东宫送图?”

赵易乾在侧,低声答道:“为太子舍妹柳画所绘,此女随军多年,习阵阅兵,有言东线必有破局之处。”

柳景牧展图,纸墨之上,山川水脉俱全,五座大梁屯军所以赤墨圈绘,标于图东偏线,旁注写着:“此五所,屯兵八万,分批动粮,虚实未定。”

他盯着那五个小圆圈许久,忽地低声道:“传她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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