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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兴师问罪
更新时间:2025-07-25 08:40:14 字数:2044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柳闲沉默片刻,转身走向战案。

他手中拂过潼水布图,指尖落在青林渡旁的一点小印,那是他亲手画的标志,柳画接防前一日他亲画的。“她的桥阵没错,敌不是破了桥,是避开桥。”

赵浔一愣:“什么意思?”

柳闲转头看他一眼,声音不重:“若桥阵被破,那是阵错。可若桥都没碰,只是从水湾斜渡,那就是有人——引他们绕开了桥。”

姜云顿悟:“也就是说……渡口早有人应合?”

柳闲点点头,沉声开口:“查,段晨。”

外帐应声一动,一身墨甲自帘后而入,黑刃未出,眼神如常。“属下在,动暗盟,五人一组,入青林,查一人。”

段晨眼色一凝:“谁?”

柳闲口吐两字,冷得像雪下的冰:“李司典。”

赵浔一怔:“掌文案的李司典?不是兵官出身,是个从史房调过来的老吏……”

柳闲却淡淡一笑:“那他就更该查。”

“这种人,熟军机、知布图,不打仗,不出声,谁都不看他一眼,但偏偏能决定,哪份情报走得慢三分。”

姜云点头,低声一句:“他若真做了,画娘子就不是失防,是被坑。”

柳闲看她一眼:“所以,我不急着驳赵怀顺,他说得越响,我回得越迟,等证据一出,他就只能跪着收。”

段晨转身欲走,却被柳闲一语拦下:“你亲自去,别只看李司典,也看他背后谁递的纸,这个钩子,我现在得拉出来。”

夜风又起,段晨领命而去,姜云披衣随他步出帐,回首看柳闲,眸色深沉:“你知画娘子没错?”

柳闲轻声:“她那局,落得太险,但她下得太准,不是错,就是被换了棋。”

姜云凝神片刻,回望夜空,轻轻一声:“我陪你等。”

五日后,暗盟回信,两人回报,一人重伤,另带一副密卷。

赵浔亲拆,封条未破,图上所绘,乃青林渡入水小路,密记“侧湾”两字,其下朱砂点记:“李司典,一月前改图三处,桥边防线被调,渡口岗哨虚设。”

姜云冷声一笑:“他真敢。”

柳闲接过密卷,随手递予赵浔,淡淡一句:“这东西,送回京中,你亲送,别走密道,就走北驿,让京里人知道,赵怀顺参错了人。”

赵浔低头应下,柳闲却又补了一句:“顺便——告诉陛下,这次不止是李司典一个人。李,只是个姓,还有几个字,藏在六部里头,藏得更深。”

姜云沉声道:“你是说……朝中有第二线?”

柳闲轻轻一笑:“若不是,他怎么会刚好在青林渡换岗当天,说要查画娘子?他们比我们还早知道那夜要失。”

营帐外雪势转密,沈戍快步入营,一身重甲未卸,脸上沾着未干的雨泥。

“殿下,潼水东岸敌营调兵迹象明显,疑似主力西偏。前线哨探截回敌骑传令,其中一封写着,入湾不敌,合川再进。”

柳闲挑眉,手指轻敲案台:“他们还想回头?”

沈戍点头:“似是想重新夺桥,重入三郡。”

柳闲目色沉了些,随手抽出一页旧图,点了点青林西南的一处,“那你就带人,从这回头。”

“青林有渡,但三里外还有一断潭。潭底旧渠不通马,却能藏人,让夜鹰营夜入,青林若再进敌,一声令下——封潭、断后、灭前。”

沈戍抱拳:“末将请命,三日后,必斩回敌于潭边。”

柳闲点头:“你动,我就不动,我这一仗,留着打下一线。”

姜云望向战图,低声道:“哪一线?”

柳闲唇角微扬,指尖落下赤堰,等他们南线再调一寸,我就从赤堰插进去,插进去的不是兵,是我们藏了三个月的那一线重锋。”

姜云神色一顿,眼里第一次浮起惊意:“你藏兵了?”

柳闲看她一眼,语气仍平:“三万,重骑,藏在东岭山下,三十日未动一蹄,就等这封金印诏落下来。”

营帐外,雪落愈密,军鼓渐急,潼水之战即将彻底开启,雪夜如刀,东岭之后,风声卷着树影猎猎如嚎。

柳闲披甲立于林前,肩披青羽披风,甲身上裹着夜鹰营的墨黑短纹。他盯着前方青林渡敌营,语声极低:“此战为破,非为攻。”

夜鹰营百四十骑,皆轻甲黑刃,一身夜行衣,弓箭腰悬,脚踏无声靴。苏瑶立于他左侧,面覆面巾,只余一双冷目:“敌军主营就在林侧小庙,布防只三层哨。”

柳闲点点头,回首望了一眼山后军道:“潭中人已伏,旧渠已封,沈戍那边一动,我们就合击断腰。”

他望着前方昏黄营灯,语气淡得像一口井水:“白景舟还在营里?”

苏瑶点头:“我的人在小庙外盯了一日,夜前他刚从渡口回,似是调营未完。”

柳闲唇角一挑,语气微寒:“倒是等我了。”

他转身抽刀,黑刃无光,轻声道:“两刻内破营,若敌逃入庙,活捉。若图在身,生擒景舟,夜鹰营,列队。”

鼓未响,号未起,百四十骑转入林中,无声前进,鸟惊未动,树叶未摇。

子时初过,敌营帐内尚有灯火,一小将正在点兵册,忽听北角木栅“咔”一声,像是断枝压破,他刚起身查看,箭已至喉。

“敌袭——!”

呼声未落,营地四面火光并起,夜鹰营自林中突入,前锋五骑不发一声,马腹贴地,直取粮帐与辎车。

后军斜插右营,苏瑶亲领破前帐,短弓三箭,三将倒地,刃锋直逼主营前门。

敌军大乱,火光未散,东营后便已混成一团,柳闲独骑入营,马不疾行,刃不染血,一手执弓不发,直接转向右侧寺庙。

庙门虚掩,灯光透出,他下马不言,反手抽出短刃,推门而入,小庙内香火未熄,一人衣袍未整,正坐于佛前桌边书图,手中朱笔还未放。

白景舟抬头一望,瞳孔一缩。“你——”

柳闲抬手就是一掌,将桌上图卷掀入怀中,另一手短刃反架于其喉侧,低声笑道:“白公子,好久不见。”

白景舟冷汗顿起,却强笑一声:“太子此来……是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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