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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掌权
更新时间:2025-06-12 08:40:07 字数:2114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柳闲不答。沉默片刻,他只是轻轻道了一句:“若我愿争。那十三年前,就不会被扔进冷宫。若我想坐那椅子。也不会等到今天。”

景帝的手指停住,深深望着殿门外。

柳闲回身,轻轻一拱手。“请父皇安歇。”

言罢,他一步步离开。

每一步,都极轻,却如鼓落宫阶,铿锵清晰。身影渐远,直至没入夜色。

殿中,香烟袅袅。景帝沉坐在案后,眼神幽深,半晌不动。

火光映着他眼底那抹若有若无的迟疑,像一道在权与血之间徘徊的裂隙。

他低声自语:“他到底是想上位,还是……只是在逼我给朝局一个交代?”

无人能答。只有炉火微响,仿佛也在犹豫。御街雪未化,宫门已开。金銮道上,玄龙军仍在。

但姿态已微微收敛,不再列阵如壁,换作四班轮守,甲胄整齐,刀未出鞘,却胜过出鞘。这一夜之后,整个京师都静了。

而越静越说明不对。

次日清晨,天尚未亮,朝堂未启,文武百官,却早早聚在了各自府中。或闭门不出,或三五成群,悄声议事。

御史台。屋内炉火微旺,几人围炉而坐,各自持盏,神色不同。

左都御史李衡先开口,语气带了些试探:“诸位如何看……五殿下昨日之事?”

“斩赵安,废福喜,围宫三日,养心殿亲送景帝回寝。这可还只是勤王之举?”

礼部侍郎胡仲安低头呷了口茶,叹了口气:“玄龙军掌握宫门,锦衣卫封锁诏命。”

“景帝虽未明言,但如今,谁说话有用,不是太明显了吗?这局……不是五殿下掌权,是他已经把权揣进袖子里了。我们该……表态了。”

对面户部尚书周灼摆了摆手:“等等。这话,现在还不能说。”

他声音压得极低,目光四下扫了一圈。

“景帝还在。朝中未改旨,国印仍在陛下手中。你我说一句不对,明日玄龙军便来敲门了。”

胡仲安皱眉:“可他杀的是赵安,是福喜,是……景帝身边的人。”

“这不是夺权是什么?你真看不出来?”

周灼放下茶盏,语气却冷静得可怕:“我当然看出来了。”

“可我也看出来他杀赵安,用的是律。逼景帝,让的是理。他不说自己要权,不说自己谋位,偏偏……都是旁人动的手。你能挑他什么?”

“挑一个为国为主、护驾平乱、遵律守法的皇子?朝纲尚在,他动的,是陛下身边最脏的一环。”

李衡低声:“这更可怕。”

“因为他不动声色。却让所有人都明白,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五皇子了。”

厅中一片沉默。

良久,胡仲安低声问:“那现在怎么办?站?还是看?”

李衡与周灼对视一眼。

周灼缓缓起身,披上外袍:“看。现在谁动,谁先死。”

“五殿下还未有一纸旨意,陛下也未发一言。我们既无兵,也无军,除非你是楚怀安。否则就得闭嘴,等风向。”

而另一边,吏部尚书萧成章府中。

议事厅内灯火通明,一众亲近的郎中、侍郎、文官齐聚。

这边气氛却不同,满座皆面色凝重,神色忧虑。

“殿下如今风头太盛。玄龙军握于手中,禁军对他言听计从。若陛下再迟迟不立太子……”

一名郎中皱眉出声,话音未落,便被萧成章摆手打断:“他敢篡位?”

“你见他有半句宣言了吗?他还是那个儿臣。斩人用律,出兵奉诏,言辞礼数,无一越矩。这是最可怕的。”

众人沉默。

另一名年轻文官开口:

“他若真不争,那为何今夜入养心殿,敢当着陛下面言立太子之议?这不是谋,而是明刀了。”

萧成章眸光沉沉,低声道:“他不怕是因为他不在乎。他不是柳暝,不是三皇子,他没圈子、没人脉、没党派。”

“他是个冷宫里活下来的野种,咬谁都能死,但他也……只听他自己的。他不争,是因为他不需要。等别人斗完,他再捡。这是狠。更是稳。”

厅中一人低声:“那若陛下……真的立他为太子……”

“你我岂不是再无上位之机?”

萧成章摇头:“太子未立,皇帝未言。就算再多猜测,也不能轻举妄动。”

“现在你若上表反他,便是逼景帝表态。景帝若不挺你那你死。若景帝真要保你,便是与五殿子彻底翻脸。你以为,他会翻?”

厅中再度寂静。这一夜,朝中大臣,各自盘算。

有的闭门谢客,有的遣人打听,有的沉声等风向,有的已悄然递出拜帖,往五殿下府中送去。

可没人敢站队。谁都不敢。

因为站错的,死得最快。皇城西苑,雪未落。

柳闲独立于书阁之下,手中捻着一卷未封的奏折。

段晨在一旁等着,却未催。

柳闲翻了半页,忽然笑了一下:“他们猜到了?”

段晨低声:“昨夜之后,朝中已分两派。一派以李衡、胡仲安、周灼为首,主观望。”

“一派以萧成章、刑部尚书、兵部副使等为首,意图试探,保守观势。今日已有三封拜帖送入府中。说是谢恩。”

柳闲将手中折子丢在桌上,懒懒道:“谢恩?谢他们昨日没站在赵安那边?”

段晨未答。

柳闲却忽地转头,语气淡极了:“让他们等等。”

“等什么?”段晨低声问。

柳闲抬眼望向远处宫墙。

月光冷落,雪瓦泛光。“等陛下登朝。等他开口,说一句太子之位,到底立谁。”

他语气极轻,像一缕风。“那时他们才知道,该站哪边。否则现在,无论谁动,都是错。”

段晨低头:“明白。”

柳闲轻声一笑。他站在宫外,静静望着那重重宫阙。

一如当年他站在冷宫窗下,看着那道永远不为他敞开的宫门。

风吹起他衣摆。眼中无喜无怒,只是一种极致的清明与冷静。

“他们猜得没错。我掌权了。但我不会说。说了,才是错。”

而此时,宫中养心殿,景帝独自坐于高座之上。桌前无奏,炉中无香。

整座殿冷清得出奇。半个内侍都不敢踏入。

他看着殿门方向,许久未语。指尖摩挲着那一枚御笔。

那是他登基时,亲刻的。如今握在手里,却有些冷。

他缓缓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是那晚五殿下低眉拱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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