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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教训
更新时间:2025-05-29 08:40:21 字数:2143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柳闲却只是将桌案前的兽道图、罕台图、草原牧区图依次收起。

最后只留下中央一张——作战兵力布图。

他抬指,落下。

“我轻,是他们想不到的。”

“你们重,是他们顾不来的。”

“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这仗,是命换的。”

“但也得会换。”

他说完,目光扫过全场。

“我不需要你们劝。”

“只需要你们帮我——守住后。”

“等我刀起,他们头落。”

楚定安深吸一口气,终于抱拳,肃声道:

“属下明白。”

“愿为主帅破阵开路,扰敌前线。”

“以三营重马,奔袭十八部牧场西线。”

“若有敌军调动,属下拦之。”

柳闲点头:“好。”

“这仗,是我们一起打的。”

“但死活,我自己扛。”

……

夜已深。

营帐之中,炭火摇摇,外头雪停,风未止。

柳闲唤来了段晨与褚尧,将调兵之令细细布置,直到子时。

随后,又让人将贺初言重新唤来。

他走进时,神色略显疲倦,但眼中仍带着一股压不下去的锋。

“主帅唤我?”

柳闲坐在案后,未披甲,仅穿一件深灰棉衣,眼神落在火盆中:

“明日出发。”

“我带一万人,从灰井穿行泽草,直插罕台。”

“你要领路。”

贺初言一怔,旋即抱拳跪下:

“草民明白。”

“这命不值,但路我熟。”

“虽然不能保证不出意外,但我尽力。”

“能走一步,便领一步。”

“若真有沼泽陷地……我先下去探。”

柳闲看着他,眼神淡而不冷:

“我不需要你探。”

“我只要你带。”

“死不死,是我们的事。”

“你要做的,是别走错。”

贺初言点头:“是。”

他犹豫了一下,终还是抬头:

“主帅。”

“若三日之内无法突至罕台,是否折回?”

柳闲微微一笑:

“不会。”

“我不是奔着回来去的。”

“这一仗,我们不是拿命求生。”

“是拿命,定局。”

……

次日,卯时初。

赤狼主营鼓未响,城头火光早亮。

三万兵马分营调动。

楚定安率两万铁骑,由西南方向绕行,直指十八部牧区。

出营时,柳闲亲自送出三里,立于坡上未言,直到楚定安策马远去,才缓缓回营。

回程时,天刚破晓,曦光如刀,落在他披甲肩侧。

段晨已备好兽道突袭所需器械——干粮压缩、水囊净装、布靴、麻绳、骨针、香灰、沙包、淤泥探杖、夜火灯牌,一应俱全。

褚尧则选兵完毕。

三千铁骑为前驱,三千轻甲步卒为辅翼,两千马弩随行,一千后勤后队,合计一万整。

皆是三年未退之兵,无一新人。

柳闲走过一列列兵阵。

无人高喊口号,也无人呼喝,仅静默随行。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趟,不是荣归。

是埋骨。

天色将明未明,营帐已空。

东风起,吹得旗帜猎猎作响,天边的云压得极低,像一张蒙着锋芒的巨网,随时会落下沙与雪。

赤狼岭外,整整一万人马已列阵完毕。

队伍整肃,静默无言。

柳闲披甲而立,马下行走,一一巡视。

每一名士兵肩上挎着干粮包、水囊、麻绳和探杖,甲下穿布靴,腰侧悬骨针、香灰袋,背后则是战旗与帆布裹的火油布卷。

一切如昨夜部署,丝毫不乱。

他目光从一人一骑身上掠过,没有多说,只点头确认每一件装备在位。

直到队尾,才开口:

“干粮、净水,再查一遍。”

“走这路,不是冲锋,是熬。”

“多带一样,是命。”

亲兵立刻应声,重巡三道。

炭火熄灭,军帐封锁,留守兵甲列营立誓,誓不擅离寸步。

柳闲翻身上马,站在队前高处。

曙光破雪,风沙未动。

他没有讲动员。

只是一挥手,战旗随之扬起。

“出发!”

……

兽道入口——灰井,荒风谷下。

此地为西线旧谷口,常年少人,因风啸如鬼,风中常带灰沙与枯骨,百姓称此地为“灰井鬼道”。

一脚踏入,天色便变。

风从两侧山口卷来,带着像刀子刮脸的黄沙,连声音都变了调。

“风上来了!”

有人低喝。

柳闲扬手:“戴面巾!”

士兵齐刷刷拉起头巾,将口鼻封住。

旗帜一时间卷得乱响,沙砾敲在甲胄上,叮叮作响。

贺初言骑在最前,马匹躁动,他低声安抚:“别怕。”

“风越狠,代表越靠近泽口。”

柳闲眼神沉稳:“继续。”

“每三十骑一列,分线推进。”

“探哨走前两里,信烟联络,失联即止。”

“所有人听令——不能跟得太紧。”

“这路不能靠一口气冲,要像蛇,游着走。”

队伍立刻变阵,横向拉开,呈现如同风中游龙的蜿蜒队形。

灰井之后,是沙原。

风更急,沙更细,天色骤暗。

半个时辰后,便见不到天日,整个队伍如行于混沌中。

马蹄踩下去,只余一团浮沙再起。

香灰全被吹散,骨针指北乱转。

贺初言急喊:“靠山!”

“靠北侧山崖走,左边风大,右边陷坑多!”

柳闲眼神冷定:“右侧四列,偏移五步。向西南倾斜两度,跟标旗走!”

亲兵照令行动,前头风声如兽吼,连人声都听不清。

忽然前方惊呼:“人没了!”

“前哨第二列陷了!六人!”

声音被风吹散,但所有人听见了那两个字:“陷了。”

柳闲一勒马缰,马扬前蹄,眼神瞬冷:“谁走错了?”

贺初言眼神微颤,喃喃:“泽眼偏了……是风折了方向。我……我记得是东偏三分……但风太大,压偏了标线。”

柳闲一声未骂,只冷静道:“后军取绳,连人拉起,不要靠近,探杖一人一根。从西侧绕过陷口,绕开一里。”

褚尧大喊:“是!”

“副营救人,其他部队稳行!谁退后半步,斩!”

后队迅速调动,骨针探地,麻绳绕行,重骑暂缓,步卒前顶。

柳闲下马,亲自带三人探前——身上披风卷得几乎立起,眼中却无丝毫动摇。

风中,一条人腿从沙堆中露出,血早被沙吞,皮肉一层层被刮掉,像是被活剐。

“走得太急。”

柳闲冷冷一句。“教训,记住了。”

第一日,灰井风谷,损前哨十二人,后军一人跌谷,三人伤。

干粮因风雨失包者六十余份,水囊破裂者四十八个。

柳闲命令:“干粮全数统一调配,分四顿吃三顿。每日只饮一半水。”

“所有战马减食减水。人先活,马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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