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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属下请战
更新时间:2025-05-29 08:40:20 字数:2091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柳闲这回没笑。

只是站起身,负手看着兽道图,眼神像一把刚开锋的刀。

“这世上,愿意跟我死的人不少。”

“可真能替我把这仗守到最后的——没几个。”

“你不走。”

“你留着。”

“我要你盯后军,照应左翼。”

“等我旗子升上去了,你再进。”

楚定安咬牙:“主帅……”

柳闲回头,眼神平静,却压得人心头发热。

“这仗,不是一口气冲完的。”

“而是一口气,得压住三年三战,得压住朝堂的折子,得压住十八部的恨。”

“你们是我命。”

“我得先去赌命。”

火光将他的侧影拉得极长。

像一道刚从铁水里拔出的刀,带着热,也带着沉。

“段晨。”

他忽然道。

段晨立刻应声:“在。”

“你去亲审贺初言。”

“再让他手画一份路线图,分段标注。”

“务必标清每处风向、每处泽眼。”

“用咱们自己的军图重绘一份,明夜之前完成。”

段晨点头,低声道:“明白。”

柳闲又看向褚尧。

“你负责选骑。”

“选最能忍的,不吵的,不跑的。”

“不是最快的,是最稳的。”

“这路上不拼冲,是拼命。”

褚尧拱手退下后,大帐陷入短暂的沉寂。

风越夜越冷,刮得帐帘呼呼作响,像刀割在耳边。

火盆中炭火炸了两声,映得柳闲侧脸线条更硬,眼神沉得像老铁炉底,压着热气,却不散。

楚定安转了转盔甲带,眉头紧皱,忽然低声开口:

“主帅。”

“属下不是怕死。”

“可这一趟……真是死路。”

“灰井风窟十人行九不还,泽下浮泥深不见底,若兵马陷入,连退路都没。”

“您若折在那里,不止是命没了——我们三年打下的,都赔进去。”

另一个老将接话,神色凝重:

“贺初言那人虽诚,可毕竟是个草户。”

“这条兽道真有用,为何十八部不用?”

“主帅,属下担心的不是风沙,是他——是否可信。”

话音一落,大帐内温度又降了一寸。

众人对视几眼,谁也不敢说重话,却都把那意思憋在眼里:

——万一他是敌人埋进来的钉子呢?

柳闲没说话。

只是伸手往身侧一指。

“图——拿上来。”

段晨点头,立刻吩咐营卒抬出军图案。

三名亲兵小心翼翼将卷轴展开,长案占满半壁,压角以镇纸固住,兽皮图布上清晰描绘出赤狼岭、玉古草原、乌泽山道、以及灰井、泽域的位置。

柳闲步至图前,抬手一指,缓缓划线:

“这是灰井入口。”

“这是泽草。”

“这是鸣蛇坳。”

“这是旧王帐——十八部都城‘罕台’。”

线从乌泽后山划至罕台,一道弯曲之线,狭如肠道。

他话音一落,楚定安已走近半步,瞪着地图:

“主帅,您看,这距离确实短。”

“比走中线至少少了两日路程。”

“可这路……绕山穿谷,全部是地势低洼。”

“泽域一旦涨水,必封全道。”

“若走到一半,风起水动……三百铁骑都埋了。”

另一将军接道:

“而且沼泽地无法放马,弓箭失效,无法结阵。”

“主帅,属下不是疑人。”

“可若贺初言是诈,便是一局诱兵之计。”

“我们若全军倾入,反被堵在泽口,那就不是冲锋,是自葬。”

柳闲一言未发,盯着图纸,指尖轻敲。

三声,极轻。

他眼皮未抬,淡淡道:

“那你们说。”

“我该怎么选?”

“选十八部设下的路?”

“还是——我们自己赌出来的路?”

话音刚落,无人敢接。

帐外风声骤紧,像被这话抽了一鞭。

良久。

段晨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得像一盆冷水:

“若我是敌人。”

“我会留一条路在风口雪口之中,让人以为自己是走密道,其实是走死道。”

“可若我不是敌人。”

“我也会藏一条真正的活路——在最像死的地方。”

“因为越是被认为是‘死’,越不会有人设防。”

他看向柳闲,微一抱拳:

“主帅,此事非疑人。”

“只是……值不值得赌。”

“我们不是赌一次胜败。”

“是赌一次——全灭。”

这话说出口,大帐一瞬低气压至极点。

柳闲终于抬头,扫了全场一眼。

“你们信我打仗。”

“可你们信不信,我赌命?”

众人未答。

他反倒笑了下,自语似地说:

“好。”

“我赌。”

“我赌这条路——是真路。”

“也赌这贺初言——不是假命。”

“我要的是一个‘结束’。”

“而不是一个‘平衡’。”

“这一仗,不能再是僵着、拖着、试探着。”

“我若能一夜插旗罕台,他们十八部再有兵,也没有‘心’。”

“王旗一倒,全境崩盘。”

“你们怕我们死在泽下。”

“可我更怕我们死在犹豫里。”

他猛地一挥袖,披风翻起,如风中剑鞘披落,语气压下火盆噼啪声:

“我不是没想过——这是陷阱。”

“可我想过更久的,是若不破。”

“朝堂等着撤兵的那些人,就有了借口。”

“边关三年打下的,就会被一句‘稳’压回去。”

“你们说,赌输了,我们会死。”

“可你们忘了,赌不赌,我们都在死。”

他抬眼看向楚定安:

“楚老将军死在哪?”

楚定安一愣,低声应道:“斡古儿前线。”

“雪夜突袭,断粮三日。”

“未退。”

柳闲看着他,轻轻点头:

“他死前说什么?”

楚定安握拳,喉咙微哑:

“他说——‘若我死了,就当是给你们打下一块阵地’。”

柳闲轻声一笑:

“所以我不能退。”

“这条路,不管前头是什么。”

“我都得走。”

“不是因为它近。”

“是因为它能让敌人——措手不及。”

他目光扫过众人,像刀光扫过锋面:

“我会挑人。”

“走这条路的,都是我亲挑的。”

“不是命大,就是命贱。”

“你们谁愿意赌,就来。”

“谁不愿赌——我也不怪。”

“我只要一件事。”

他收手,朝地图正中心一点。

那里,是罕台旧都。

“这块地。”

“我要它。”

“我要让朝堂看到,我们不是要他们的封赏。”

“我们是要他们的闭嘴。”

段晨深深一躬身:“属下请战。”

楚定安咬牙:“我……虽不能跟去,但我愿押后军。”

“若前线失利,我必守泽口,不让援军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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