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嫣还在沉浸式的讲述着……

在她看来，能帮助赵瑞的地方不多，恰好又是自己绝对掌控的东西，当然不能吝啬了。

而秦禄始终在观察着他的反应，发现赵瑞的有了明显变化，始终悬着的心逐渐放了下来。

实际上。

在秦禄的心里，对于掌控赵瑞有着独特的理解。

像这样有能力的人，绝对不能用威逼利诱这种低级手段。

就是要利用他最关心的事，一点点的使他心服口服，心甘情愿为自己做事。

即便他认为，赵瑞所在意的那场大战，不过是权力争斗的牺牲品罢了。

“你确定没有记错，当年确实有大乾秦家的参与？”等到对方讲述完毕后，赵瑞试探着问道。

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秦语嫣当时还小，说不定记忆会出现偏差。

然而。

听到这话，秦语嫣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没错，当时我特别在意，每次都会确认。”

“对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一亮开口道。

“我记得有一次任务，因为其他的环节出了问题，当时的情报没有送出去，后来用别的方式解决了。”

“所以呢？”

“那份情报还在我手中，不过在雍州的公主府中，如果你需要的话，这次任务完成后，可以拿出来送给你！”

赵瑞的表情看起来很复杂，“你确定……真是秦家？”

“非常确定！”

“好，那咱们这里的事情结束后，我亲自跟你回雍州去！”

赵瑞的声音飘来，带着一抹无法掩饰的悲伤，“希望你最好不要骗我，此事……很重要！”

“……”

秦语嫣一时无言以对……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刻的赵瑞，与此前表现出的不太一样。

似乎不再是那无所不能，一切尽在掌控中的绝世高手，反倒像是个普通人，害怕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从那之后，赵瑞便没有主动开口说过话，秦禄两人亦是如此，他们能感受到那弥漫开来的悲伤……

……

一路无话，数日后他们重新回到了，那阻碍在云州和苍州之间的群山面前。

其实。

这次回来的路线，赵瑞刻意没有插手，就是想看看秦禄会怎么选。

果不其然。

在他的规划下，重新出现在了这里！

秦语嫣站在马车旁，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群山，神色中满是疑惑，“我说大哥，你就算很有自信，你没有必要把所有的随从全部赶走吧？”

“现在可倒好，咱们前面哪有路啊？”

早在一天以前，随行的所有人，全都被秦禄全部赶走。

还以为他对路线有多熟悉，居然能带到这种地方来。

“知道吗？之前我也以为没有路，但有人创造了一条！”秦禄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此刻的他，已然和在京城时完全不同，身上多了一股杀气。

“什么意思？”秦语嫣眉头微皱，不太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语嫣，如果我告诉你……”秦禄伸手指着前方，“面前的这些大山中，有一条被打通的路，可供千军万马通行，你相信吗？”

秦语嫣的白眼直冲天灵盖，“你以为带兵打仗是儿戏呢？”

“我可以非常确定的告诉你，这绝对不可能，别说是千军万马，就算是带领数百人，想从这里跨越过去，至少需要半年时间。”

“要是出现某种意外，时间会更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朝廷的军队，根本不可能从这里出现。”

“就算抛开所有因素，真的到了开战那一天，他们走官道都比这里快。”

关于汉王和皇帝之间的种种矛盾，秦语嫣始终都是不去考虑的状态。

这其中的道理，没有人能说得清楚，正如她跟赵瑞所说的那样，真到了要命的时候，自己会不顾一切的保护汉王。

但在那之前朝廷中的那些东西，还是不参与为好。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秦禄目中的寒光更浓了。

“没有人会相信，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这里的道路打通。”

“我带你走一遍就行了，到时候就会知道，他为了做到这些，究竟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

还没等秦语嫣开口，赵瑞略有些低沉的声音传来，“如果你还想活着回去，最好放弃这样的想法！”

两人同时转头看来，秦禄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

“上次咱们走了一遍，沿途并没有发现任何人，怎么就会有危险了？”

赵瑞：“……”

有时候他严重怀疑，这家伙就是在自己面前演戏。

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连如此愚蠢的话都能说出来？

看到赵瑞半天没有反应，秦禄的脸色也微微有了变化。

难道是自己做得太过了？

“那个……”

“如果你有更好的建议，可以随时说出来，我可不是什么刚愎自用的人！”秦禄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意。

“我的建议是，现在最好马上离开，在这里多停留一刻钟，就会增加一分危险。”

“无论再好的手段，在千军万马面前，一点用都没有。”赵瑞淡淡地说道。

“好，咱们马上走！”

秦语嫣瞬间瞪大了眼睛，“这是……这是在开玩笑吗？”

来不及跟她解释，秦禄迅速回到马车上，亲自驱使马匹带着两人离开了。

就在他们离开将近半个时辰左右，有两名猎户打扮的人，悄无声息地从旁边出现，无比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后，这才迅速离开。

秦禄在外驾驶马车，马车内便只剩下赵瑞和秦语嫣两人。

始终在闭目养神的赵瑞，秦语嫣踌躇了许久，才试探着开口道，“我能……能问你个问题吗？”

“公主请说！”

“你……你不用这么客气，我想知道的是，大哥之前所说是真的吗？”

“他一般不会骗我，也没有必要这样做，肯定有什么隐情对不对？”

“既然知道答案，又何必如此一问。”

“可是……”

看到赵瑞始终闭着眼睛，秦语嫣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她总感觉对方的态度，始终是冷冰冰的状态，难道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得罪过他？

“赵瑞，第一次见面是我……我……”秦语嫣的声音越来越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