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什么呢？”

“是不是没见过战船，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所以才会如此认真？”

“总不可能是咱们的战船有问题，被他发现了吧？”

石澜跟随在朱峰身边，看着不远处围绕着战船，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遍，还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的赵瑞，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打退了对方的进攻后，他们刻意留下了残骸，没有打扫战场，想着引对方主动出来。

结果。

苦苦等待了一天时间，对方不仅没有反应，还有准备后撤的动作。

朱峰果断放弃，带着军队撤了回来，重新布置了防卫。

而赵瑞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观察着他们的战船，相应的部署等等。

今日已经是第二天了……

赵瑞的表现，就像是那些从未见过战船的北方人。

充满了好奇，还始终看不厌，在他们看来确实有些可笑。

毕竟。

这些东西随处可见，实在算不上什么特别。

“应该不是……”朱峰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去打扰他。

“能够在第一时间，做出清晰准确的判断，帮助咱们扭转的局势，打退了大雍的进攻。”

“他绝对不是第一次接触水战，也不可能从未见过战船。”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慌，正如刚才石澜所说，赵瑞不会是发现什么问题了吧？

水战一直都是他最引以为傲的部分，这些战船所有的细节，他都了如指掌，也从未出现过问题。

怎么赵瑞就是这种表现？

“那……要不去问问？”石澜也察觉出了问题。

“不着急，再等等看！”

“这个能有什么问题呢？”

“……”

两人默默的等待着，足足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赵瑞才终于起身回来。

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依旧紧紧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问题没想通。

朱峰第一时间迎接了上去，试探着开口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破绽？”

“如果有问题的话，千万不要客气，也不用顾忌面子，直接说出来就好了！”

“能够提前修补破绽，不让敌人抓住，这比所谓的面子更重要！”

听到他这样说，石澜的表情非常精彩……

好家伙。

这还是自己认识那个朱大将军吗？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

以往谁提到水军的防务，战船有不合理的地方，每次他都会据理力争，把对方彻底说服。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哦……倒不是有问题！”赵瑞似乎才反应过来，看着两人说道。

“这两天我一直在观察咱们的战船，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这话听着真熟悉！

之前就是想请教问题，结果就破解了大雍的行动计划。

“请说……”朱峰满脸的期待，只要不是自己的战船有问题就好。

“实事求是的说，咱们的战船，从各个方面与敌人相比，孰强孰弱？”

听到他这么问，还没等朱峰开口回答，石澜便接过了话。

“这样分怎么比……”

“如果是比较船体的坚固，以及整体设计，防御能力等等，咱们要绝对优于对方，这也是他们短时间内无法突破的原因。”

“就拿咱们的船身来说，他们的弓箭，强弩很难突破。”

说着。

他转头看了一眼朱峰，嘴角带着浓郁的笑意，“这些可都是咱们大将军的设计，在实战中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当然，也不可否认的说，如果要比拼机动性，咱们的确不如大雍的战船灵活，速度也相对较差。”

“这么说吧……”

朱峰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前方的江面补充说道，“大雍的主将，最希望看到的结果是，把咱们引出去，在宽广的江面上进行决战。”

“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利用，速度和灵活将咱们的战船分割成几部分，然后逐步消灭。”

这些都是军中的核心机密，如果不是赵瑞取得了他们足够的信任，当然不会得到这些。

赵瑞上前一步，感受着江面上传来的凉风，长长的呼出口气，“船身坚固，防御能力极强，也只能被动防守，主动出击当然会很弱。”

“这么说来……他们的战船相当于是矛，而咱们是盾！”

“可以这么说！”朱峰并没有否认，事实本就如此，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从战术上来说，他最擅长的也是防御，否则也不可能，挡住对方几十万大军这么长时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意味着，如果咱们的战船承受不住的攻击，对方就一定扛不住！”

“甚至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能这样理解吗？”赵瑞问道。

听到这话，两人都是满脸疑惑，不太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

感情研究了这么两天的时间，他心里盘算的是这些？

“那个……”朱峰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我并不是在打击你，到目前为止，放眼整个天下，就没有任何一种方式，能够对整艘战船形成瞬间打击。”

“换一种方式说就是，除非像这次的行动，拥有特定的条件，利用大火将船体全部包围，才会形成你看到的那种结果。”

“除此之外，其他的任何武器，都不能对战船造成太大的伤害。”

石澜似乎接受不了这种解释，他大手一挥，“不用说的这么复杂……”

“简单的来说，水战并不是比拼如何摧毁对方的战船，而是战船上的人！”

两人不同的解释，也让赵瑞重新了解了水军的战斗。

当然。

这和他事先预想的没有太大差别，毕竟这个时代的手段有限。

正如朱峰所说，没有任何手段，能够瞬间对战船形成致命打击，从而达到消灭船上军队的目的。

但前提是……他没有发现火药这种远超于时代的东西！

没有人知道，其实这两天赵瑞在观察的是，这些战船的大致结构，以及适合爆破的弱点。

火药所能制造出的爆炸，这种特殊能力，最能发挥效果的时候就是当下。

没有人了解，就不可能有相应的防御手段。

“我想试试……”赵瑞抚摸着下巴说道。

“你想试什么？”

“彻底摧毁战船的手段！”

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