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掉落，无风的身体瘫软在地上，很快便没了动静。

知道无论如何，都无法扭转局面，他迅速选择了自杀。

“这混账刚才说什么？替王爷报仇？”萧正霖紧紧皱起了眉头。

“真是不可思议，他居然还是逍遥王的人，难怪处心积虑都要杀了你，我还以为是必须要完成任务！”

看着地面上躺着的那具尸体，赵瑞并没有纠缠这个话题。

而是轻轻敲了敲石桌，“麻烦将军确认一下……”

“嗯？”

萧正霖呆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蹲下身确认无风死亡。

至于周围的那些内卫，他已然失去了兴趣，既然赵瑞说他们中毒必死无疑，你就没必要浪费时间。

“大将军刚才说，这些都是内卫，也就是当今皇帝的心腹？”

“呃……他们的身份应该可以确定，但究竟是奉陛下旨意，还是阳奉阴违，以自己的私心在做事，目前尚无法确定！”

“将军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的可能？”

“当然！”萧正霖站在那具尸体旁，连连解释道。

“我可以向你保证，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皇帝明确的旨意。”

赵瑞反问道，“那你为何软禁武皇帝陛下，还要接手渝州，代州的军队？”

“如果我的消息没错，相信越州已经被控制了吧！”

关于此事，萧正霖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他知道无论如何都无法躲过，必须要有合理的解释。

于是。

他无比悲愤的讲起，武帝如何悄无声息的进入军营中，准备利用他的兵符调动大军，从而达到控制梧州的目的！

“赵瑞……”

“我并非为自己开脱，请你好好想一想，以武皇帝现在的状态，这像是正常人能做出的决断吗？”

“想必你也知道，他身上此前发生的事，或许不是每个时候，都能保持绝对的清醒，为了不惹出麻烦，这样做应该不能算错吧？”

萧正霖走上前来，盯着赵瑞一字一句的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也很苦恼，武皇帝在边关一天，大乾这不可能绝对安稳。”

“如果你愿意把他送回京城，我可以保证，渝州，代州都完全属于你！”

“即便是为了大局着想，咱们也应该这么做，不是吗？”

如此巨大的诱惑，换做谁恐怕都很难拒绝！

赵瑞并没有直接表示，而是提出了一个完全无关的问题，“当年的漠北大战，秦家在边关扮演着什么角色？”

“秦家？”萧正霖一时有些没缓过来，对方的思维太跳跃了。

“秦家家主……便是当今殿前指挥使秦剑寒！”

“原来说的是这个秦家，能否冒昧的问一句，你为何认为他们与当年的漠北大战，就一定有关系？”

“这一点，就需要将军来告诉我了！”

赵瑞已经表示的很明白，想要合作没问题，但在回答刚才那个问题，解决心中的疑惑。

既然都把漠北大战当做核心机密，每个人都不愿意主动吐露出来，那就由自己一点点来挖吧！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萧正霖非常坦然的摇了摇头，“不管你因为什么，认为这个秦家与当年的大战有关系。”

“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当年至少在我的印象中，根本就没有这个家族的影子，听都没有听说过。”

“当然，也不排除武皇帝陛下有其他安排，关于这一点，你大可以亲自去问他，便可得到答案！”

赵瑞搓着的手指一顿，又是这样的结果吗？

每次当自己认为会有所突破，且有很大信心时，总是会以各种各样的角度，准确无误的走进死胡同。

对方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说谎，因为他根本不能确定，自己无法从武帝嘴里得知答案。

想验证他是否说谎，在对方的视角中太简单了！

正因为如此，赵瑞才会觉得更加诡异，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秦家根本就没有参与，或者都没出现过，在京城中探查到的情报，为何都与他们有关？

楚国公范闲……可是言之凿凿说过，秦家借走了大批武器。

在那个时候，范闲完全没必要，也没有理由欺骗自己。

赵瑞使劲揉了揉眉心，原本聚集起来的各种线索又断了。

“这次如果不是你，我恐怕真要死在这里，看着这救命之恩的份上，就告诉你我所知道的核心机密吧。”

“你说！”赵瑞猛地抬起头来，目中精光闪烁。

“当年你的父亲，不知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得到了关于北莽的重大情报，有路线能够绕过梁州，直取北莽都城！”

“当时正值北莽皇权更替，乃最好的出手机会，这也是当时满朝文武，包括我在内，都认为必赢的缘由！”

“由你父兄所率领的玄甲军，战斗力极强，乃公认的天下第一，没有人会想到最终会失败。”

“后来有传言，你父亲的情报来源有问题，但没有人知道，他究竟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并且深信不疑。”萧正霖徐徐解释道。

都到了这个份上，这些事也没有必要再瞒着，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赵瑞目中的光芒逐渐暗淡，“这些我都知道了……”

“你先别急，武皇帝知晓的消息，想必你大部分都已经知道了。”

“还有些消息，相信没有人知晓！”

“我在听……”

“当年玄甲军的战斗力，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即便被北莽大军包围，封锁了所有退路，主将阵亡且皇帝被俘的情况下，他们依旧能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根据我事后不久得到的情报，那场大战已经彻底结束，过去了那么长时间，北莽军队依旧有一部分，始终徘徊在战场周边。”

“按照当时的状态，他们应该是在搜寻着什么！”

萧正霖刚说到这里，赵瑞便猛地站起身来，直接冲了过来，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似乎在确认，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在说谎！

跟赵瑞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萧正霖也知道他是个多么稳重的人。

像眼前这样激动的浑身颤抖，完全失去理智的状态，就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而此刻的赵瑞，却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如果对方没有说谎，那就说明当年的玄甲军……还有人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