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吗？”

“启禀公子，已经坐马车走了。”

“很好，你就在此盯着，万一他要再回来，坚决不见！”

“小人明白！”

秦九昭眉头紧皱，一路朝着后院走去。

赵瑞毫无征兆抛出的那个问题，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关于当年漠北之战的细节，即便是父亲都讳莫如深。

这小子可倒好，就这么大咧咧的问出来了。

更让他觉得不简单的是。

按照赵瑞的说法，这是从其他地方听到的消息。

那么消息的来源呢？

谁又会做这样的事，目的是什么？

带着这样的想法，秦九昭一路来到后院中，见到了正在看书的秦剑寒。

“父亲……”秦九昭恭敬的站着。

“这个时候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赵瑞刚才来过了。”

“他来干什么？”

“送了一坛酒，还有……提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漠北之战，借武器……秦家。”秦九昭只提了几个关键词。

果然。

如他所想的那样，秦剑寒翻书的手骤然一顿。

“他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问题？”转过头来的时候，秦剑寒目中精光闪烁。

“按照他的说法，是最近听到的一些消息，所以特意前来询问。”

“他就这么直接提出的问题？”

“是！”

秦剑寒双眼微眯，将手中的书本放在旁边，整个人坐直了起来。

听到了一些消息……还真是凑巧，怎么就听到了关于漠北之战的事？

过了许久，秦剑寒换了一个问题，“刚才你提到，他送来了一坛酒？”

“是！”

“这有什么说法？”

“依孩儿看来，这不过是个借口。”

“你把情况详细的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许漏！”

随即。

秦九昭讲刚才发生的事，无比详细的讲了一遍。

包括赵瑞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任何遗漏。

“天下绝无仅有的酒，还刻意提到送给皇上。”

“这小子果然够聪明，就是有些过头了！”秦剑寒冷声道。

到了这个时候，秦九昭也醒过味来，“父亲，他这是想利用皇上来……”

秦剑寒抬了抬手，“如果我没有猜错，此刻他应该去了皇宫。”

“之所以到这里来，不过是想让我知道这些。”

“这个臭小子……想见我。”

“太过分了，他敢威胁父亲！”秦九昭顿时瞪起了眼睛。

还有句话他没说，那就是自己也被利用了。

不过从父亲的反应来看，自己关于漠北之战的一些猜测，还真不是胡思乱想。

“去准备一下，等他出宫后，你亲自去把他接到城北福来客栈。”秦剑寒思索了片刻，轻声道。

“孩儿明白……”

……

皇宫。

御书房外。

一名小太监恭敬前来，站在赵瑞面前低声道，“小侯爷，陛下正在处理政务，您恐怕得等会了。”

“无妨，有劳公公了。”赵瑞笑眯眯点头，不经意间，一张百两银票，便飘进了小太监的袖中。

小太监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小侯爷请耐心等待。”

“等陛下传召，奴婢第一时间来请您。”

“多谢……”

看着小太监再次走进御书房，赵瑞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这次专程来面圣，并且带着酒水大摇大摆的进宫，自然不单单是为了酒水挑战的事。

案牍库的一把火，让自己不得不站在了皇帝这边。

并且还通过这样的方式，暗示了特权的存在。

既然如此，赵瑞便想知道，自己被容忍的度在哪。

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在依靠各种方式，依附着赚钱。

如果能有明确的旨意，让自己有资格单独去做，那便能省下不少没必要的花费。

当然。

这也有可能触怒皇帝，眼下刻意让自己等着，应该就有这方面的意思。

一等便是半个多时辰，当小太监再次出现，亲自带赵瑞进去的时候，他已然感觉到双腿有些麻木了。

陈元昊坐在御案前，手中拿着奏折，头也不抬的说道，“你把朕的皇宫当什么了？一点酒水也要送来。”

“是觉得朕的宫里，连酒都需要你来送？”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赵瑞连连行礼。

“臣无意间发现了酿制酒水的新方式，能将度数提高。”

“这种真正意义上的烈酒，此前还从未出现过。”

“于是想着亲自送到宫中，请陛下尝尝！”

“烈酒？”陈元昊放下了奏折，看了他一眼，“有多烈？”

“一杯能顶十杯！”

“嗯？真有这种烈酒？”

“还请陛下有时间休息的时候再饮用，否则耽误了朝政，臣担待不起。”

陈元昊轻笑道，“酒都送来了，你还怕担当不起？”

“好了，找个位置坐吧，看着你一片心意的份上，朕就接受了。”

“找个机会倒要试试，这烈酒是否真有那么厉害。”

“多谢陛下！”赵瑞来到旁边坐下。

这个时候，陈元昊也从御案后走去，背着双手来到他的面前。

“说吧，这次想让朕帮你做什么？”

“臣……不敢。”

“不用这么拘谨，这不是在大殿上，朕也没有那么可怕。”陈元昊也坐在了旁边。

同时，他亲自将一杯茶推了过来。

“谢陛下！”

“你的聪明才智朕很喜欢，各种手段亦是如此。”

“只要不是很过分的事，朕都可以帮你！”陈元昊轻声道。

赵瑞心中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喜欢我的聪明？

那是喜欢银子！

“陛下，臣也不是为别的，这酒水售卖的前景很好。”

“不过想要打开一条新的路，需要不同的手段。”

“直说……你想要什么？”

趁此机会，赵瑞将酒水挑战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陈元昊其实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知道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

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简单的小事。

“此事你与京兆府，以及五城兵马司打个招呼就是了，何必到朕这里来？”陈元昊看着他。

“臣做事一向仔细，更何况，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不敢有任何纰漏。”

“说来也是不太方便，任何事都要叨扰陛下，臣实在是惶恐。”赵瑞连连拱手。

听到这话，陈元昊目光一闪，“听这意思，还有其他的要求？”

“那便一并说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