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老太太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云新月修长白皙的手指敲了敲木扶手，微微笑着说道：“看样子，人年纪大了，不止脑子不清醒，连耳朵也不好使了。”

又想到自己这么大年纪了倒也没这么蠢，云新月又添了一句：“不是，这句只是针对你的。”

“云新月？你这贱人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穿的一身紫红，原本该是坐在堂上享受子孙绕膝祝贺的老太太，这会被云新月两句话气的眼前发黑。

还没有哪个子孙敢跟她这样说话！

“我知道啊，我在说你蠢笨无知，眼耳不灵，怕是等不到下一个大寿了。”

云新月明明是懒散的表情，此时此刻坐在太师椅上，却仿佛自带着居高临下的长者气息，桀骜又轻狂。

“畜生！不知好歹还辱骂尊长！畜生！”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气急之下也顾不得其他，对着屋内的府卫喊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打死！现在就打死！”

府卫们纷纷冲上来，老太太也不解恨，跟着府卫两步冲上来，想要揪住云新月的头发！

哪知道她手还没碰到云新月，等反应过来时候，手已经被扭成了一个不能动弹的诡异角度。

甚至都没看清楚云新月是什么动作，几个府卫哀嚎着躺倒一片。

老太太大骇，不断惨叫：“云新月！你这个小畜生！你难道想杀人灭口吗？我可是云平侯府老太太！你的亲奶奶！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吗？你……”

“啧，怎么这么能叫唤。”

云新月猛的松手，老太太猝不及防，当即摔了个狗吃屎！

“你这个……”

老太太气急，回过头想要破口大骂，却见云新月已经走了过来。

这辈子头一回，她这么清楚的感觉到，人身上的压迫感可以变成洪水猛兽，把她吞没的喘不过气来。

“你…你想干什么？你难道…”

没等老太太说完，一道清脆的巴掌声落在她脸上！

左半边的脸被打麻了一瞬，老太太眼里就只剩惊骇之色。

又一巴掌打在了右脸，整个脑壳子都嗡嗡的。

云新月手指挑起老太太的下巴，不明所以的眯眼打量了一会。

老太太以为还要被打，再看一个个缩在角落不敢动弹的府卫，终于知道怕了，口齿不清的开始求饶：“别打了，再打要死人了…”

“打死了又如何？你的命值几个钱？”

云新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乎要喘不过气的老太太，冷冷的笑：“不想被打就对我求饶，兴许我能放过你。”

“求…求饶？”老太太睁大眼睛，显然还没有从云新月如此嚣张的气焰里回过神。

“或者，你可以悄无声息死在这里，我能不能逃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肯定是跑不掉了。”

云新月翘着唇角笑了笑。

尊严和性命摆在这里，全看老太太如何选。

屋内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也都在听着老太太的选择。

半晌，老太太咬着牙，极其小声的说了一句：“求你…”

“乖。”云新月眉开眼笑，伸手拍了拍老太太肿到像馒头的脸。

老太太以为云新月又要打她，吓的往后缩了些。

哪知道云新月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小罐药膏，细细的给老太太肿起来的脸抹匀。

几乎是抹匀的瞬间，刚刚还肿的像馒头一样地方迅速消沉，再等云新月收回药膏，老太太脸已经恢复如初，仿佛从来没捱过两巴掌！

“这药膏里有毒，小东西，以后你听话点，就能活长点，不听话，穿心烂肺七窍流血，想死都死不了。”

老太太一愣，小东西？她是小东西？

可是她不敢问，面对云新月，她只剩下身体本能的抖如筛糠。

她输了，从向云新月求饶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云新月长长的手指摸了摸老太太的脸颊，又恢复成了似笑非笑的懒散模样。

“现在知道云平侯府谁最大了吗？”

“知…知道了。”

“那你应该叫我什么？”

云新月满是恶趣味的期待。

老太太哪里反应得过来，惊慌的开始临时想，半晌磕磕巴巴的问：“我叫你奶奶？”

“不，叫我祖宗。”